抹嘴角。
LEON點點頭,將重傷的雷哲扛了下來,又命人將阿學扶下車。
“這傢伙受了不少罪,趕快給他治治吧。”孟安儒看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雷哲,眼神有些黯淡。
“他們只能用樓戰留下的藥品,首領不可能浪費藥物在他們身上。”LEON回答。
孟安儒瞪大眼:“樓戰的人在搞焦土政策啊,哪還有什麼藥品留下?”
LEON聳聳肩,不置可否。
。
留在營地的樓戰的人馬一見敵不過,便開始放火焚燒物資,但藍傲文像是對此早有準備,武庫車和洋館一樓的儲備倉庫都倖免於難,物資被成功轉移了出去,而別的東西,車輛也好帳篷也好,一切對藍傲文無用的東西他一概不理,放任它們焚燒,沖天的火光形成了一幅地獄般的景象,就像芥川龍之介《地獄變》中的情景,成為了藍傲文“惡魔”二字華麗的註腳。
洋館側門處一個男人正準備帶著有限的物資出逃,吉普車避過混戰中的人們的耳目,從小道一徑開出去,車子行駛到半路忽然“砰”的一聲被射爆了前輪。
吉普車一個緊急剎車停在半道,前車燈照著擋在車子前方,只有一隻手臂的淺發少年。
“你還欠我東西。”圖南單臂舉槍瞄準男人,說道。
“他媽的不就是一把刀嗎?!”駕駛席上的男人氣急敗壞地將那把左手刀扔下車來。
刀子扔在圖南腳邊,少年連忙蹲下拾起刀來,就在這時男人突然發動車子,吉普車朝他猛地撞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圖南朝路邊撲去,然而車頭還是刮到他的腰側,他抱頭在地上側滾了兩圈以減緩衝擊力,吃痛地撐起來,卻聽見背後不遠處突然傳來急剎車和轟然的翻車聲。
他驚疑地回頭看去,吉普車似乎是被大口徑反器械狙擊槍射中,整個翻倒在一旁,車身還尤還震顫著,然後是“咔”的一聲,男人艱難地推開車門,驚慌失措地試圖爬出來,但子彈多半擊中了油箱,他半個身子還卡在車子裡,吉普車的車蓋就倏地燃了起來。
男人看著迅速蔓延向自己的大火,朝他的方向倉皇地大喊著救命。
圖南睜大眼,看見猛然躥起的大火一瞬間就吞沒掉了男人,車子並沒有像電影中那樣爆炸,男人的哀嚎聲在肆虐的大火下回蕩了許久,終於也被火焰聲淹沒。
圖南拿著短刀站起來,極目遠眺,火光的背後似乎有一道忽隱忽現的身影,他喊了一聲:“蘇澤哥?”
對方沒有回答。
圖南眯起眼,待到火焰稍微平息一些,才認出那道攏著兜帽靜靜地矗立在火焰之後的黑色身影並不屬於蘇澤。
“……夏……亞?”他睜大眼,難以置信地出聲。
淺發少年情不自禁朝火光處靠近,攏著兜帽提著巴雷特的身影轉過身去,似乎在領著他往前走。
那的的確確就是夏亞,只是長得更高了,更冷漠了。圖南跟在夏亞身後,邊走邊目測著夏亞的身高,應該有一米七好幾了吧,再過段時間說不定就能趕上他了。
“謝謝你……”他開口道,想說謝謝你救了我,但這一出又不像是為了救他。
“跟我走吧,我帶你去首領的營地。”夏亞終於出了聲。
“你變聲了。”圖南笑著說,試圖緩和這尷尬凝重的氛圍。
“嗯,”夏亞點點頭,良久才說,“……你看上去瘦了。”
圖南沒有說話,保持距離跟在少年身後,夏亞一路都攏著兜帽,這讓他的背影冷酷難以接近,圖南都懷疑是不是那一頭小貓似的軟軟的頭髮也變得更冷硬利落了。
不過說起來,他並沒有摸過夏亞的頭髮呢,只是下意識就覺得手感一定和奶茶一樣,軟軟的,暖暖的。
真是奇怪,圖南抬頭望著夜空那輪煙熏火燎的月亮,心想,本來見到你我以為自己會痛哭流涕的,可是沒想到心情意外的平靜。
你變了不少,但是……還是很高興再見到你……不管你怎麼改變,我都會記得你是那個不甘心地咬著嘴唇,踮著腳擦窗戶的少年……
我還留著你送我的刀呢,你注意到了嗎?蘇澤哥告訴我那是你送給我的,他望著那道放慢腳步,像無言散步的孤僻黑貓般慢慢走著的背影,心中默默說著,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
蘇澤捂著受傷的腹部,一路追進森林腹地,背後是熾熱的火光,前方是陰冷的森林,身體裡,腦海裡,不管哪裡都是冰火兩重天。他一直住在冰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