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衝擊的氣流颳倒,狼狽的順著斜坡不停往下滾著,下意識的靠著‘昏迷’的菲爾,擋住隆起脆弱的腹部。不斷下行滾落,焦急之中餘光瞄到遠處狹窄不知通向哪裡的金屬管道,努力改變軌跡,身體撞在岩石上停止滾落。
他英俊的面上浮現隱忍著痛楚的堅韌,殘破的制服狼狽的掛在身上,酸澀的手臂拉扯著菲爾,迅速的鑽入金屬管道中,朝前爬動著。
手臂每劇烈活動,微微癒合乾澀的傷口又會再一次的裂開,鐵鏽味隨著滲透出的血液隨之而來蔓延在空氣中。喬伊斯進入到管道中央,才堪堪的開啟菲爾鎧甲上,還剩有的另一個緊急保護層。
淡藍色的光罩籠罩在兩人周圍,喬伊斯手背擦拭著汗水,調整凌亂的呼吸,他皺著眉看著手臂上黏在一起的傷口,咬著牙,困難的將粘附上面的布料迅速的撕扯開,但因許多融化在上面,凹凸不平可怕的傷口很難清理乾淨。
撕落整塊的布料,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眯著眼睛,緊攥著的拳頭,指甲陷入掌心之中。許久未修剪過長的髮絲,狼狽的貼在臉頰兩側,凌亂的亂翹著,英氣的面孔上倔強的目光極為耀眼。
一直沉陷‘昏迷’中的菲爾也迷迷糊糊的驚醒,茫然的看著周圍的堅硬的壁面,他嫌惡抱怨的說道:“這是哪裡?還有怪味道,很髒的感覺啊,我不要來這裡。”
喬伊斯見菲爾醒來,往日裡古板嚴肅的面孔卻透著陣陣微寒,因劇烈動作後,大腦陣陣缺氧,疲憊的皺著眉頭,並沒有力氣回答少年的疑惑。
只能發出幾個單音,作為威脅少年別亂動,“老實些。”
盯著光滑的壁面,能倒映出他蒼白的面孔。結實的金屬材質是與製造機甲所用的實鐵一模一樣,雖然材質很精密結實,但是對比高攻擊力的泰坦略顯薄弱,但是簡單的抵抗住幾輪的攻擊還是勉強可以。
儘管暫時可以休息一會,心底的不安感在悄悄的蔓延著,他感覺到哪裡遺漏的地方,有些不對勁,究竟是哪裡被他忽略掉了。
進到這裡之後,泰坦並沒有發動攻擊,而且也沒有聽到任何響動。寂靜的管道深處發出機械規律的聲響,微弱的光芒在遠處的出口傾灑進來,勉強照亮狹窄的空間。
少年被喬伊斯震懾住,只保持了幾分鐘,之後感受到腹部傳來咕嚕嚕的抗議聲音,他有氣無力的躺在喬伊斯的腿上。
“我餓了。”菲爾仰著頭看著慘白的面孔,雙手捂著鼻子,臉部貼在喬伊斯腹部。
“在暫時忍耐一會,目前太過於危險,無法去尋找食物。”
喬伊斯肚子也在強烈的抗議,體內另一個小生命繼續供養,毫無食慾但是卻感到濃濃的飢餓感,忍不住有些乾嘔。昏昏沉沉疲憊的額頭頂著壁面,靜靜的等待著體力恢復,眯著雙眸盯著模糊的壁面。
菲爾顯然沒有他的沉著,“什麼啊,我快要餓死了,已經沒有力氣了,蠢貨!!沒等他們殺掉我,我就要被餓死了。”
“再耐心等待一會。”喬伊斯闔眼勉強保持耐心,安慰著少年。
“別敷衍我好不好,誰知道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啊,要不是你我現在已經回到家裡了,家裡的僕人早就知趣的為我端上點心,怎麼會變成狼狽的坐在這裡餓著肚子,都怨你……”
“嘖,閉嘴。”冷淡的語調蘊含著怒意,冰冷的目光成功制止少年喋喋不休的抱怨。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滑落的水滴聲不間斷。
喬伊斯身處漆黑的環境中,對外界的感知彷如也變得靈敏許多。細微的氣味改變,原本刺鼻化工業原料的氣味漸漸消散,取而代之則是香濃甜膩的奶香味,與濃郁的烤肉香氣旋繞在鼻尖,刺激著飢腸轆轆的胃部更加飢餓。
那香氣是如另一邊的出口傳來的……
“好香。”顯然菲爾也聞到這股香氣,少年沒有喬伊斯的定力,立即想要爬到另一邊的出口處。
喬伊斯想要抓回菲爾,卻因為虛弱的身體之前太過於勉強,以至於目前還沒有恢復。少年像一條光滑的泥鰍,靈活的從他雙臂間逃脫,迅速的朝遠方爬去。
他凝視著少年的背影,貼著金屬半弧形的牆壁,蜷縮在角落中。迷迷糊糊的望著對面模糊的壁面,他突然發現一直以為感覺到,詭異的不安感從何而來。
這裡太過乾淨了,正常的廢舊金屬管道里面至少要佈滿灰塵,但是這裡極為潔淨,壁面光滑能倒映出人。這裡的乾淨的就像是經常有人經常用水沖洗一般,再想到泰坦將他們逼到這裡就不在發動攻擊,像是篤定他們無法逃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