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影的。所以,在那群攻上山的除妖師裡面看到水清淺的那一刻,水清淺就想,完了,刑焱,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水清淺剛一出現在戰場,不少殺得眼紅的妖怪一個攻擊就給他丟過來了。梅疏影揮手開啟那些攻擊,向前一揮,一溜的白梅花穿著串子就朝著除妖師戰堆的最中心打了過去。
除妖師們對梅疏影這幾個大妖怪早有準備,也知道別看梅疏影打出來的白梅花輕飄飄的,若是被擊中了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戰局之中立刻翻出幾個人來,每人手中各手中擎起一面小小的鐵塊,嘴裡也不知唸叨著什麼,身上便閃動著黃燦燦的色澤。
須臾之間,只見他們手中的鐵塊各自變成了一面古銅色的盾牌,盾牌之間嚴絲合縫地並在一起,將飄到面前的梅花一一地擋住。
站在梅疏影身後的水清淺正覺得這些除妖師有些小題大做呢,就看到那些梅花撞上盾牌之後,居然全都碎成了渣滓,完全不像一般的花落下來時輕輕軟軟的樣子,硬要追究的話,倒像是玻璃做成的花一樣。
而那些盾牌也看著很奇怪,從那些梅花碎裂的地方開始,盾牌逐漸被堅硬的冰塊包裹起來,面上的那層古銅色的光澤也失去了,整個變成了一堆老舊的、惹人嫌棄的銅板。
梅疏影對著站在除妖師中央,處在整個戰局相對安全的地方的刑焱和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微笑:“新年快樂,歡迎光臨。”
刑焱壓根沒弄清楚現在的狀況,整個腦袋裡完全是一堆漿糊。看了看身旁的父親,他縮著脖子向梅疏影打招呼:“新、新年快樂……”
“這個狀況是你造成的嗎?”梅疏影又問。
“不是!”刑焱立刻辯駁道,但是一想到阻止人類通向山上的結界的確是自己破壞的,刑焱的氣勢又低了下去,“額……是吧……”
刑焱的父親,除妖師總工會的會長刑汌一把把他壓下去,對著梅疏影皮笑肉不笑地說:“梅疏影?”
“正是在下。”梅疏影保持著良好的利益答道。
刑汌的眼睛掃過已經加入戰局的雪見和封孤,朝著他這邊笑得變幻莫測的森羅,以及站在梅疏影身邊眼神空洞的月黃昏:“雪見、封孤、森羅、月黃昏,還有你梅疏影,要見你們一面可真是難啊。”
“有什麼難的?”梅疏影還是笑,“讓自己的兒子跟著我混進來,然後讓他破壞掉森羅的結界把你們全都放進來,我看你適應得很好嘛。”
“這是什麼話?”冷硬著臉的形汌那叫一個無辜,“我們可都是憑藉著自己的努力進來的,你這麼一說,我們的除妖師能樂意?”
“到底是什麼樣的,你應該比我清楚。”梅疏影也不去爭論,就這麼淡淡地反駁了一句。
形汌的確很清楚這事是什麼樣的。他們刑家也算除妖師名門了,和刑焱一樣,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梅疏影這幾個大妖怪的存在。
始終寄居於深山不與外界接觸的森羅,在天山修煉成精的九尾白狐雪見,將自己的一族屠殺殆盡的狼王封孤,萬年難遇的洞穴妖怪月黃昏,以及僅憑一人之力就將他們除妖師的幾位老祖宗全部斬於劍下的梅妖,梅疏影。
但形汌終究是和和刑焱不一樣的,他是一個很有探求精神的人。他並不認為梅疏影是一個如表面一般溫和的妖怪,也不打算相信梅疏影在世間轉來轉去是為了尋求“大隱隱於市”的樂趣——那麼,梅疏影一直在這人世間奔襲,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形汌要感謝梅疏影,因為梅疏影攻上除妖師的老巢的時候,只是將除妖師殺得只剩一個李功而已,並不像很早以前的那個頂替了某個國家的皇子身份的妖怪,一個不樂意就發動了自己國家的軍隊,將無數的除妖師埋於黃土之下,並將許多珍貴的除妖師典籍付之一炬,還留下了個“焚書坑儒”的“美”名。
之後,在將所有有關梅疏影的典籍翻閱完成之後,形汌終於發現了一個事實。梅疏影之所以會在人間過去過來地折騰,不願意藏於深山好好養傷,是因為他在找一個人。
或許說,是一縷魂。
千年之前,除妖師們曾經收到了一個邀請。那份信箋來自於一個文化大家,鐵畫銀鉤的字型洋洋灑灑,說的是他的孩子不知為何受了風寒,看了許多的大夫都不見好,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護國寺的住持前來探望,說是有妖怪作祟,讓他寫一封信送至山上,請求援助。
那個護國寺的住持早年曾在除妖師宗門裡修行,和許多除妖師都保持了良好的關係,所以,一向不願隨意理會俗事的除妖師們還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