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老爺不分青紅皂白不顧性命的往外走,嚷嚷著要去京城的半仙樓,下人們心中憤憤猜測邵懷峰之所以不分所以,也不知是聽到兩個心愛的慘遭毒活心痛還是聽到得罪了那萬不能得罪的國師府而心急擔憂一直亂了方寸。可邵懷峰是老爺,老管家即便權力再大他們要聽的還是老爺的話,即便聽那逍遙道士所說,老爺未到七七四十九天就出門必有血光之災,他們還是不敢真的去攔了自家老爺的路。到最後,真正拼了老命攔著邵懷峰出門的還是邵府的老管家忠叔。
老人雖然力氣不小,但是六旬多的歲數哪裡比得過一個剛過不惑之年的壯年男子?互相拉扯了幾個回合,老人額頭就出了汗,沒了力氣。
邵懷峰趁著管家忠叔突然失了力氣的空當一把把人推到了一群下人懷裡,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出去。
冥冥之中有定數 下
邵懷峰稍大財主本就是財大氣粗,家中各種寶貝應有盡有,馬廄裡的駿馬更是全國難尋寶馬良駒,隨便拉出一匹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此時的邵懷峰早就忘了什麼血光之災。若說他為了避災躲禍而那禍事就移駕道他兩個寵愛的小倌和柳二身上,邵懷峰自然非常不願。再一次狠踢馬刺,邵懷峰加快了速度。為了省時邵懷峰選了條近路,這條路必經之地就是景鎮。路過景鎮,直覺一出荒地份外淒涼孤寂,大白天的路遇此地就是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突然馬抬前蹄一聲長嘶,邵懷峰險些沒從馬背上跌下來。身下寶馬突入而致的不安恐惶嚇了邵懷峰一跳,心中頓時浮出不詳之兆。勒緊了韁繩好不容易安定了身下的馬匹,邵懷峰警惕的四面八方巡視了幾番,卻還是空無一人,但是一種極盡恐懼的壓迫感卻越逼越緊,那重重的壓迫之力讓人喘不上氣來。
邵懷峰壯了壯膽子,到後一聲,“什麼人!”
聲音彷彿穿過了萬丈空寂的死谷,邵懷峰只覺得自己的聲音空蕩,似真似幻,心裡的恐懼只增不減。此時他也是騎虎難下,再一次壯了膽子狠踢了馬刺準備繼續前行,憑藉著如此寶馬良駒的神速,除非遇到妖精鬼怪,不然一般的人根本攔不下他,心裡打定主意,立即策馬而馳。
一人一馬沒跑多遠,那馬再一次受驚,在一處坑窪之地再不敢前行,焦躁的跺著四個馬掌。
邵懷峰定眼一瞧頓時心中大駭,分不清是兩具還是三具請零八落團團冒著黑氣的屍體殘骸大刺刺的躺在自己面前。不遠處一團更黑更濃重的黑團晃晃喲喲朝著自己走來。
此時邵懷峰腦子完全停止了轉動,身體動彈不得,只能驚恐的看那黑氣謎團越走越近,直到那黑氣站在自己面前,一雙往外冒著黑氣的雙目與自己相對,邵懷峰才看清楚原來這黑氣圍繞之中有一個人,心裡悲嘆,原來那道士所言不假,自己真的有血光之災,今日好趕不趕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
再說那黑霧繚繞之中的人自然是成了魔的陳老六。此時的陳老六卻又不是真正的陳老六,而是出入魔道的魔物。此時這成了魔的陳老六正好剛剛撕扯了三個路過的行人,從死屍中吸了不少腐敗之氣,但是對於越加強壯的魔來說,區區腐敗之氣哪裡夠他打牙祭的?誰知正巧邵懷峰到了此地,陳老六依附著魔之本性奔著邵懷峰便尋了過來。
此時魔物的魔眼與邵懷峰的雙目相對,黑氣依然悄悄潛入一人一馬身邊,慢慢的將人團團圍住。
就當陳老六摩拳擦掌準備繼續飽餐之際,邵懷峰才恍然記得眼前這人不是以前與柳二關係還算不錯的陳老六嗎?就在生死危機之際,邵懷峰口中突然喊了一句,“陳老六你做如此惡事不怕你妻子難過傷心嘛!”
此話一出,原本已到邵懷峰四肢的黑氣一下子頓住了,再看那陳老六突然一臉呆滯,口中喃喃自語,竟然都是他那已經魂飛魄散妻子的名諱,“苒苒苒苒”
就在陳老六呆滯的空當,邵懷峰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踢了馬肚子一下,馬一驚抬蹄就往遠處跑去,誰知瞬間那陳老六就從呆滯中恢復了魔之本性,那僅存的一點點本心也被魔氣吞噬掩蓋。那馬瞬間被五馬分屍,頓時血肉橫飛,落了一地的肉塊血水,邵懷峰跌落在一灘血泥當中。來不及恨自己命途多舛,陳老六就已經雙手舉起了邵懷峰,作勢要來一出手撕人肉。
骨頭血肉被生生撕開的疼痛與恐懼讓邵懷峰瞪大雙眼發不出一絲聲音。
“魔物還不乖乖伏法!”一個稚嫩的十一二歲少年道童從天際憑空而降,手裡一把寶劍仙氣四散,浩然正氣驅散了一半的魔氣。
陳老六被這突然跑過來搗亂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