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你不用這麼遷就我的。〃他說什麼就做什麼,這孩子也太乖了點,雖說是弟弟,可用得著做到這樣嗎?
蘭伯特抿嘴。
〃你也不用總跟著我的,偶爾也跟奧迪斯他們去玩吧。〃修挑了塊外形比較符合他審美的肉,丟進嘴裡,腮幫子瞬間就鼓起來了。
〃修,覺得我煩嗎?〃修這麼一說,蘭伯特就突然想起了之前奧迪斯說過的話。
〃嗯?〃修咀嚼著嘴裡的食物,疑惑地看著蘭伯特。什麼煩?
〃我總跟著你,你覺得煩嗎?討厭嗎?不喜歡嗎?〃一連三個問題,表達的卻是同一個意思,問完之後,蘭伯特就抿著嘴,直勾勾地看著修,黑色的瞳孔倒映著修有些好笑的吃相。
〃不討厭。〃修挑了個最好回答的回答。
煩嗎?修很少會覺得什麼是煩人的。跟著就跟著,在他身邊就在他身邊,心情好了,就搭理他一下,心情不好了,就完全無視他。
若是吵一點的,倒是有可能惹惱修,但蘭伯特卻是個悶葫蘆,修不戳他,他就一個字不說,默默地跟在修的身邊,其實還真挺沒有存在感的。這樣的蘭伯特,想要惹修煩,還真是不太容易。
喜歡嗎?修不太理解這種主動的情感,他不知道情感到達什麼程度是喜歡。他只知道他不討厭,不厭煩、不排斥,所以不討厭。
僅僅是不討厭嗎?蘭伯特抿嘴。
蘭伯特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就連問三個差不多的問題,觀察了修這麼長時間,蘭伯特已經基本掌握了修的思考模式。
修的感情基本上都比較被動,比如說,你可以要求他做些什麼,不費力氣的,他都會去做,因為與他來說沒有任何損失,當然,心情不好的時候修是絕對不會做的,但是修絕對不會開口要別人去為他做什麼事情,現在唯一真正被修使喚過的,也就他一個人。
再比如,你可以去關心修,修不會故意避開,也不會矯情地拒絕,但是別指望修會立刻感謝你或者回應你,但是慢慢的,或許連修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他會開始關心你一下,偶爾的,而且是無心的,順便的感覺,但卻說明你跟修之間的距離縮短了。
再比如,修其實沒有什麼討厭的東西,但若你一直做讓他討厭的事情,他會反擊,可若你問他〃討厭嗎?〃,他會反問你〃為什麼要討厭?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換言之,修對自己的感情變化和起伏並沒有什麼自覺。所以這個〃不討厭〃所代表的意思,蘭伯特需要自行領悟了。
真是要命。明明看起來就十分正常,怎麼就是情感缺失呢,在情感方面,茫然得像個小孩子,真是讓人頭疼。
〃修。〃吃完飯,伊斯納和梵妮再次找到修,繼續他們飯前沒能進行的討論。
〃坐吧。〃話音落,平地也長出幾個石凳來。
梵妮等人嘖嘖稱奇,然後紛紛落座,高度剛剛好。
〃什麼事?〃吃飽了就困,說的就是現在的修,修身子一歪,倚在了蘭伯特身上。
他發現,自從蘭伯特跟在他身邊之後,他有了靠墊,有了跑腿的,有了廚師,有了打手,還有了玩具,嘿,多功能行動式啊!
不過他好像更懶了,吃的也懶得自己動手做了,一坐下來就像找個地方,——比如蘭伯特身上、蘭伯特身上和蘭伯特身上,倚著。
〃不累嗎?〃修扭頭問蘭伯特。
〃嗯?不。〃蘭伯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好讓修倚著更舒服。
這個小動作讓修突然領悟,他之所以變懶了,都是蘭伯特給慣的。雖然弟弟慣著哥哥這件事情好像有點彆扭,不過作為那個被慣著的哥哥,修感覺非常不錯,從小到大,還沒誰寵過他,這感覺還挺新鮮的。
泰倫斯看著親密無間的加斯特兄弟,再看看坐姿優雅但是距離他很遠的奧迪斯,鬱悶了。
不過泰倫斯所謂的很遠,也只有一拳的距離而已。
〃修,你覺得現在薔薇森林裡是個什麼情況?〃梵妮代表提問。
〃你們覺得呢?〃修眯著眼睛,愜意極了。
〃很不尋常。〃奧迪斯表情嚴肅地說道。
〃嗯,不尋常。〃泰倫斯附和。
〃暴風雨前的寧靜。〃梵妮煞有介事地說道。
〃你還能說出這麼文雅的話來?〃伊斯納找茬。
〃危險。〃蘭伯特像是在做總結。
修扯了扯嘴角,他們說的有什麼不同嗎?
〃你覺得呢?〃伊斯納看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