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目光落在身上,頓月不由抬頭看了看頓珠的臉龐,發現他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抱著的胸膛,情緒又立刻控制不住,下意識地抱胸抱得更緊的同時,吼了聲:“……你夠了啊!我要下去告訴阿媽,說你色眯眯看我的胸!”
頓珠收起目光,看著他的臉龐,正經的解釋道:“我沒色眯眯,我只是覺得你一直抱著自己的胸部不太對勁。”
頓月聽了,依然不肯放手,怕一放手,假的雙峰就掉出來了。他一臉的不高興,脫口一聲:“你出去!這裡是我的房間!你本來就不該進來的!”
頓珠這會兒更加無奈了,他知道自己只要再說一句話,不管是情緒偏激還是平平靜靜,面前的人的態度依然不會有任何改觀,他決定在這個時候先不要打擾他,就安靜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原本,在與葛莎其其格發生輕微爭執以後,他上樓來,只是想見見頓月的臉龐,從頓月那裡緩一緩情緒,沒想到,頓月莫名其妙的對自己偏激,與葛莎其其格並不差多少,他為此異常地失望。
頓珠下樓去了,頓月確定他已經走了,趕緊把房門鎖上,垂下雙手,很快又抬起右手,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塊弄成團的厚布,左手又在已經變得扁平的左邊胸膛上摸了摸,還拉開衣服,自己瞥上裡面一眼。
胸膛的肉,不管他怎麼撫摸,平坦依舊是平坦的,不會拔地而起。
他又開始一陣狐疑:怎麼會沒有了呢?明明昨晚什麼奇怪的事也沒發生啊……
下午,才剛結束了午飯,頓月今天不敢出門,放下了飯碗就馬上上樓,葛莎其其格緊緊尾隨著,上了樓,在頓月推開門進臥室時,笑著叫道:“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頓月愣了一下,沒有回頭,沒有回答,很不在乎,很漠然,直接走進自己的臥室。
葛莎其其格的笑容斂下了,拉住他的一隻手,脫口:“頓月!你到底怎麼了!以前你還會和我說話,為什麼回來了以後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我不在乎你這些天來奇怪的變化,你至少……別這麼冷落我啊!”
頓月掙脫開她的手,轉身面對著她,關上門時,也是垂著雙眸,不看她一眼。
這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頓月……葛莎其其格看著房門漸漸關上,然後,哢的一聲鎖上,心裡不由沈思。
現在的頓月,那樣的感覺,以及氣息,完完全全的陌生,這就好比,軀殼是原來的軀殼,而靈魂卻非故有,好似某種‘東西’搶佔,它也許是別的靈魂,或者鬼怪。
葛莎其其格很害怕是這樣的真相,但更怕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與頓月在一起。
這個婚姻讓她很失望,頓珠婚後並沒有盡到丈夫的全部責任,既沒有關心過她一次,也沒有和她一起睡覺、做夫妻該做的事情。
她心裡很痛苦,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痛苦越來越深,不過,她並沒有後悔一直以來所做的那些事,並沒有後悔自己同時喜歡兩個男子。
憂傷一時佔據了她的整個心,她沒有敲門,也不打算敲門,黯然轉過身,慢慢地下了樓,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這個家,去了當初自己出生的那個家。
房門悄悄地開啟了一條縫隙,頓月站在縫隙後面,面無表情,但眼眸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晦暗,關心著一直往下沈的腳步聲。
這個女人,和‘頓月’是什麼關係?莫名其妙的……
婚禮結束以後,後來那幾天,總是趁頓珠不在的時候,過來騷擾我,也總是莫名其妙的說很多關心的話,好像有什麼陰謀……
頓月因為這樣的心理,不由謹慎起來,對葛莎其其格非但沒有建立起好感,反而多了一份警惕。
晚上,頓珠在自己的臥室裡,右手握著一支鋼筆,埋頭專心致志地寫著文字,這些文字,有些是漢字,有些是藏文字,但更多的是漢字,一張信箋差不多快被他寫滿文字。
今天晚上,葛莎其其格不在家裡,這間臥室又像以前一樣,屬於他一個人的了,他可以在這裡安安靜靜地為自己的第一篇嚴格的醫學論文進行擬稿。
房子裡,源源不斷地有熱氣供暖,夜間的二度到零下二度的氣溫十分寒冷,即使床上有兩床甚至三床棉被都遠不能徹底禦寒,還得需要客廳火塘那些高濃度熱氣的幫忙。
暖和的室內,讓頓珠的頭腦很清醒,紙上,他寫了很久,寫滿了以後,又塗塗改改了幾次。在紙上,用文字做出精闢的理論,比起在實踐中為病人治病要難很多,並不那麼容易就能完成。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在這個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