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哪兒坐哪兒,他不敢相信怎麼有神過這麼枯燥的日子。
緋夷不爽,因為他覺得枯燥是個貶義詞。青笠表示他的確不是在誇我們。
緋夷更加不開心:“不喜歡你走啊,誰也沒讓你跟著,我們還沒嫌你吵呢。”
青笠罵他:“不識好歹,不思進取。”
緋夷道:“呵呵,咱們對好歹和進取的理解有歧義。”
青笠想想,便不再說什麼。
由是我與緋夷覺得他人其實還不錯。
後來青笠小殿下因為受不了我們的邋遢,弄了個乾坤袋作荷包。我從沒打探過他裡面都有什麼,但每到一處他能在片刻間拾掇出個房子來。
搞得我好一段時間沒怎麼勤走動,因為走哪兒都沒有新鮮感了。
那段日子很快一去不復返,因為他倆私奔了,特麼的。
我偶爾還會想起他們,青笠喜穿青衫,從上到下的顏色由淺漸深,清爽明朗的模樣,天生靈透,根骨頗佳,又是麼兒,很受寵愛卻一點沒長歪,挺難得。
緋夷恰是紅衣,懶散閒適,沒有揹負但並不流於紈絝,比較能跟我風餐露宿。
我整理內心感受,發現沒有留戀就又笑了,知己難逢幾人留。
作者有話要說:
☆、洪荒紀事
六千歲時候我終於覺得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進入三千世界,歷六慾輪迴劫。
百年後回到天界,我跳了一屆試練沒有參加。我還在見欲噩夢中沒能調整好狀態。
怪我太自信,以為跟七情劫差不多,可事實是,所謂欲,乃求之不得,用凡人對情感的敏銳去體驗百年累計的一種求之不得。
我化作鳥體在玉石湖蜷了好久,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我需要安全感。
感覺到小鹹山有別的氣息波動我立刻閉了五感,開神息準備遁隱,我不想看到那個靈寶天尊,他可說是我活了這許多年,最讓我沒安全感的存在了。
但來的不是他,而是風衿帶著風跋。
那風衿不知道使了什麼仙術,使玉石湖整個化開,水面如平鏡,只他倆腳下泛著淡淡漣漪,他們一人捧著一隻避水珠子就沉下去了。
他們竟都是這樣來看風流的。
後來我恍然明白,自己缺失的可能不止是童年,還有捷徑,至少我不曾知道還有這種破冰的方法。
沒有長者指點教養,傳授經驗,我簡直像個自己各種摳摸跌撞的傻逼,迂腐駑鈍笨拙,這樣導致的直接後果大約是別人修行是飛快的一日千里,而我一步步向前慢慢捱,指望天道酬勤。
我躲在湖岸一株玉桂樹後,六千年時空在風雪小鹹山逆流,身邊無數人影川流不息,卻沒有哪個肯停下來看我一眼。我禍害過誰麼,還是我弱的連累了誰。
不知是冷還是怕的,我一直在瑟瑟發抖,許久才咬著嘴唇把自己咬疼了回過神,起身立在岸邊等待他們從湖底回來。
心中有個聲音在神經質的叨逼叨,說我不能一無所有。
我在玉桂晶瑩剔透的樹幹看到被捏的狹窄的影像,赤金大氅包著未束的黑髮與血色紅衣,玉髓串子的額飾遮了眉間的天羽印,一張蒼白而姽嫿的臉依稀在笑。
是我,就是這樣,早該這樣笑著,憑什麼沒有值得高興的事情就不能笑。
風衿看著這樣微微笑的我,也笑了道:“風起,幾時來了?怎不跟我們一起去看風流。”
我黯然低頭不語,給他一種無顏面見的傷感。
他果然便信以為真了,竟試著安慰我道:“其實大家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錯。這些年你一直很好,小七,跟我們一起回家吧。”
我點頭,風跋便過來拉我的手,他小手很涼,我不自禁裹在掌心裡給他暖著。
小八感覺到我的示好,便衝我笑道:“風起,我是風跋,只比你小兩千歲,但你沒見過我吧,一定也沒見過小九,我帶你去看他。”
我微笑說好,他比剛破殼時候還更可愛,竟有一對酒窩,如果我曾可愛過,或許我也會疼愛他。
回去的路上他問我也是因為最喜歡六哥才叫風起的麼,我羞澀的說這名字是風流為我取的,我覺得喜歡就沒換。
他豔羨嫉妒的表情立刻掛了滿臉,我暗爽不已。
問他為什麼喜歡風流,他盪漾的笑說因為他美。
風跋又看了我若干眼,果斷撲我道:“風起,我也喜歡你。”
這竟是個顏控,我毫不猶豫的躲開了,他撲了幾次沒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