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憑什麼才能討價還價?。”
灰斗篷指指祭壇之心孤零零飄著的魔王:“去挑戰他,不用贏,能捱過他三十次攻擊,當月稅免。”
“捱不過呢。”
灰斗篷哼了一聲:“你是怕死嗎,放心吧,陸離大人心情好的時候從不輕易殺妖。”
滾滾忙問:“那陸離大人現在心情如何。”
灰斗篷嗆道:“我都叫他放心了你說呢。”
滾滾鬆了口氣:“風起,你不要太逞強,反正已經好多年沒有妖嘗試過挑戰陸離大人了。”
陸離是從極之淵的魔王,這個千弘已經跟他說過,風起於是只問:“這說明什麼?”
灰斗篷搶著道:“說明從許多年前不甘心納稅的妖就寧願逃跑,也不冒險被揍。”
“哦。我還以為這說明很多年前的陸離常常心情不好。”
“。。。。。。”其實很多年前陸離還沒有奪下從極淵的魔王之位,卡在魔生巔峰的臨門一腳,確實脾氣很容易暴躁。
風起說著將一堆青色明顯偏多的五彩晶石交給滾滾看守,突然又問:“既然還要被魔王拿走,祭司為何多此一舉,將石頭分給我們?”
滾滾道:“當然要分,這牽涉到誰拉仇恨的問題。”
風起默了默,同陸離打招呼去了。
看來無論到什麼地方,這個世界上相生的東西,都總是要相剋的。
洪荒戰時他只在天外天的戰場打過,沒有在凡界跟妖魔交過手,他也想知道所謂大妖魔現在是什麼水平。
“陸離?”
灰斗篷怒道:“敬語呢!”
陸離從斗篷下抬起一隻手擺了擺,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這些細節:“我先說好,三十次攻擊之內求饒,貢稅分毫不少。”
原來已經修成人形,風起點頭:“你認識陸吾嗎。”
陸離聲音頓時冷到結冰:“你認識陸吾?”
“不認識。”
陸離明顯判斷不出他想表達什麼,哼道:“那就好,我也不認識。”
可後來神魔大戰他們一直盯著對方窮追猛打,而且此刻掩飾如此拙劣,風起忍不住失笑。
陸離怒道:“你笑什麼。”
風起試著凝聚靈力,感覺右邊翅膀隱隱發熱,能到這種程度至少金鐘罩應該已經可以用,正好試試看。於是不答,只示意可以開始了。
那時風起不知道妖魔界說講拳頭是真的用拳頭,一般妖魂依靈體而存在,成魔之前沒有元神,靈體又本就是幻化的,吃不住打擊而碎散,魂便也跟著消亡了。
所以當陸離那力拔千鈞的一拳將他擊飛時,他是當場七孔流血撲倒在地上,氣都被滯在心口半天沒有喘上來,如果不是金鐘罩擋了一擋,那巨大的壓迫能將他整個震碎。
還沒緩過來,陸離已經上前,一拳自上而下的直擊打在背上,地面破碎凹陷,風起舉了袖子遮臉,血湧出來狂吐如嘔。
滾滾在大叫求饒啊風起,他不聽,只埋頭不語。
陸離退開一步,看了他半天,笑說奇怪:“你只是個妖而已,連靈元都沒有修出來,卻這麼耐打。”
其實風起想說第一下已經挺過去,後面就都不算什麼了。就只衝著那一下不能白挨,後面的二十九下他也要扛下來。雖說被打這種事是越疼越怕,越怕越疼,絕不會被習慣,然而作為經歷過天雷劫和誅仙陣的金仙,他覺得他能行。
而且風流感受不到,他無壓力。只是追去徵稅的灰斗篷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他被一次被打都會聽到各種鼓譟的喝彩,太煩。直到第十五次攻擊之後陸離停手。
風起提醒他:“不帶中場休息的。”
陸離頓時好氣又好笑:“你就不覺得我是在想要不就這麼算了。”
風起烏黑剔透裡眼睛將信將疑的看他:“真的嗎。”
這張閃爍著期待的鳥臉。。。陸離哼笑:“只是不想你被別的妖魔黃雀在後,撿我的便宜。”
“哦。”風起試了試,能爬起來,於是搖搖擺擺的晃到滾滾旁邊,慢吞吞接過它遞上來的晶石,暗問:“他什麼意思?”
滾滾安慰道:“放心吧風起,我不是說了我飛的很快嘛,而且從極之淵我熟,我帶你回家,決不會讓他們知道咱們住在哪裡。”
風起感激的應了一聲,按它說的將它緊緊抱在懷裡,嗖的飛掠而去,空氣好像沒有阻力,靜寂中只有山壑連成一道黑色的流幕。
“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