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下決定,他還能贏回對事態的控制權。再晚一點,他將會任人魚肉。
只是這個決定,也可能將成為他人生的最後一個決定。
但是他寧願自己決定命運,也好過面對圖利奧時的步步後退。
他們回到了宋家,夜幕已然落下。
宋梟來到宋燃的房間,看見奧茲·法恩正在他的雲端前運算著什麼。
宋梟每次離開房間都沒有完全關閉雲端,他留下了一小部分的訪問許可權給奧茲。當然,這一小部分只是宋梟最喜愛的遊戲而已。宋梟想的是,說不定哪天奧茲看書看到無聊了,就會玩他的遊戲了呢?
只是這樣的事情一次也沒有發生過。
更讓宋梟意想不到的是,奧茲竟然破解了他的第一重密碼,進入了雲端的實用區域。
“喂,你是要偷取我的系統資訊嗎?”宋梟不滿地問。
“我在統計飛行資料,校正系統。差之毫釐謬之千里,你明明懂的道理,卻一直懶得去做。”
奧茲側過臉來,宋梟對上的是他緩慢開合的嘴唇。
頓時,脖頸上的咬痕疼痛了起來,帶著一種熱量,幾乎要滲入他的血液中。
“那麼你校正好了嗎?”宋梟撇了撇嘴。
“我的精確度遠遠高過你。”
宋梟笑著盤坐在床上,他直落落地盯著奧茲。
“奧茲,你對你的校正那麼有自信嗎?”
“當然。”
“我們沒有時間了。今天,瘋王圖利奧親自來到了我的學校,差一點傷害了對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呢?”奧茲側過臉來。
宋梟有一絲錯覺,他彷彿看見奧茲挑起眉梢了。
“西維爾·漢弗萊斯對你而言是那個最重要的人?”
這是奧茲第一次主動問他問題。
宋梟的目光在他的眉間遊弋,他發現每一次奧茲那要十分認真才能觀察到的挑眉的小動作,都是在他面前提起“西維爾”的時候。
“他很重要。”宋梟很肯定地回答。
“你能分清楚‘想象中很重要’和‘真的重要’的區別嗎?”奧茲的聲音顯得高冷起來。
雖然他的語調依舊沒有任何起伏,但那種批判的意味讓宋梟很不舒服。
宋梟歪過臉,輕笑了一聲:“那麼您呢,法恩閣下……您有那種心情嗎?把一個人看得很重要,希望將自己所有的一切與他分享,他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勾動你大腦的神經,他的安全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我當然有。”
奧茲的神情沒有變化,但那平靜的聲音讓宋梟的心就似沿著杯壁蜿蜒著墜落的紅酒。
“我真的看不出來。”宋梟聳了聳肩膀。
“你從來只會去看錶象。你瞭解西維爾·漢弗萊斯嗎?你確定他永遠是那個你可以暗自欣賞他美好側臉的物件嗎?”
奧茲的反問讓宋梟的心臟發涼。
當西維爾分解掉狄恩的時候,宋梟有一種自己終於窺知西維爾的喜悅,至少他在他的面前毫無顧忌地展現了自己的能力。
但除此之外呢,他還有多少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呢?
“那麼你呢?”宋梟下意識問。
“我穿越了億萬光年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得到他。沒有這樣的執念,就不要說那個人對你重要。”
宋梟的指尖輕輕一顫。他總感覺奧茲的目光裡有一種力度,入侵他大腦的每一個細胞,將它們硬生生地扯開,摧枯拉朽,片甲不留。
宋梟甚至能聽見自己的思想崩潰的聲音。
“不說那些了。”宋梟暗自吸一口氣,他必須回到正題,“我們現在的情況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必須儘快拿回自己的能力,制約圖利奧。”
“你想要今晚行動?”奧茲轉過身來,打量著宋梟。
“我想要現在就行動。邵沉現在正在聯絡宋家的舊部,等到他的事情做完了,就會一直看著我。我們就沒有走的機會了。”宋梟暗自握緊了拳頭。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做這一切是為了西維爾·漢弗萊斯?”
面對如今的情況,奧茲竟然沒有絲毫動容。宋梟不明白為什麼他話題的中心總是西維爾?
“我是那麼英雄主義的人嗎?”宋梟扯了扯嘴角,極為用力地看入奧茲的眼中,“我做著一切,是因為我想做。”
“你不需要進行模擬實戰來驗證我對系統的校正嗎?”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