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梟甚至有一種衝動,如果自己就這樣把奧茲分解掉了,是不是永遠不用擔心失去他?
如果人生總要經歷不斷的離別和失去,他是不是也會向圖利奧或者高緹耶那樣陷入瘋狂?
他疲憊地睡著,夢境中不斷幻想著他和所有自己在乎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而奧茲卻小心翼翼地起身,低下頭來長久地看著宋梟的臉龐,他垂下自己看似無慾的眼簾,鄭重地吻在宋梟的眉心,他捨不得收回這一吻,就連呼吸也長久地停在喉間。
然後他還是不得不抬起頭來,無聲地換上了他參加星際拍賣會時候的艦長制服,習慣性地撫平自己的衣領,用嚴謹而漠然的姿態戴上自己的白色手套,邁開他的長腿,走出那間充滿宋梟氣息的房間。那就像是一張網,千絲萬縷束縛著他的身體他的大腦,儘管是如此地渴望留下,卻又必須斬斷內心深處所有的依戀。
而里昂就站在門外。
“你要走了嗎?”
“嗯。”奧茲點了點頭。
他離開沃姆溫德已經太久了,法恩夫人以及喬安娜還在高緹耶的手上。
“是因為那則訊息嗎?”里昂又問。
“是的。”
就在宋燃駕駛“凝望”離去之前,奧茲就看到了來自沃姆溫德的新聞,這則新聞已經被轉到了各個象限,所有星際商旅以及守備軍都能看到。
那是高緹耶假惺惺的呼籲各個象限都能夠幫忙尋找首相奧茲·法恩的蹤跡,甚至還懸賞了重金。
而新聞畫面裡出現的是一臉冷然的喬安娜以及擔心不已的法恩夫人。
這是來自高緹耶的威脅,他是用這種方式告訴奧茲,如果他還活著就必須回到沃姆溫德,否則他的母親和姐姐就保不住了。
“你也許應該親口對宋梟說。”里昂很心疼,“他的大哥才剛帶著二哥離開,你又要走了……”
“里昂,並不是每一次的離別都要說再見。他明白的。”
奧茲轉過身去,一步一步走在通道里。
他隔著自己的手套扶上被宋梟戴上戒指的手指。
指環還在,只是上面的星核還留在“雙子星”的能量匣裡。
里昂看著奧茲挺拔的背影,卻覺得他每一步都是那麼地不捨。
直到奧茲的穿梭艦離開了“崩裂”,進入了蟲洞之中,宋梟就似有所感覺一般睜開了眼睛。
“喂,小鬼,你該起來了,還有一大堆事要做。”
邵沉靠著他的房門,抱著胳膊開口道。
“奧茲是不是走了?”宋梟問。
“嗯哼。你是打算再痛哭流涕一番嗎?這裡可沒有人願意借自己的肩膀給你靠。”
宋梟的眉頭蹙起,坐起身來:“你真的是邵沉嗎?”
“我是啊!還是你比較喜歡日影假扮的那一個?”邵沉涼涼地問。
宋梟嘆了一口氣:“你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
“你還沒有給出答案呢。到底是要大哭一場,還是要怎樣?”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鎖定溫德·法恩在哪裡?”宋梟露出十分煩惱的表情,“我在之前的五年也曾經想過辦法要找到他,但是毫無頭緒!如果只是喬安娜與法恩夫人,我有十足的把我能把她們帶離沃姆溫德。但是法恩首相……”
“這就是高緹耶的聰明之處。法恩首相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哪裡。”
“最重要的是我們甚至無法確定法恩首相到底是在沃姆溫德還是在其他的地方。經過上一次我和奧茲從高緹耶的冬宮裡將宋燃帶走,他也許內心充滿忌憚,不會再想將法恩首相放在讓我們唾手可得的地方。但是如果遠離沃姆溫德,高緹耶無法實時監控法恩首相的情況,他會不會坐立難安?”
邵沉大喇喇在宋梟的面前坐下,聳了聳肩膀說:“那是你應該思考的問題。”
宋梟真的很想揍這個邵沉,明明是和從前一模一樣的眉眼,這傢伙怎麼就能用這麼囂張的語氣對他說話呢?
“那就先從沃姆溫德開始排查。”宋梟捏了捏下巴,“只是就算我們使用基因掃描,高緹耶也很有可能為法恩首相注射了其他基因來規避我們的探查。真是讓人頭疼啊!”
“頭疼證明你在思考,這樣不容易得老年痴呆。”
而奧茲則駕駛宋梟的穿梭艦,完成了星際穿越,來到了沃姆溫德的上空。
沃姆溫德的星盾迅速響應,將他定義為入侵者。
奧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