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再次見到了馬德里。
比上一回所見要消瘦許多,眼窩深陷,帶著不自然的青色,一件條紋襯衫穿得空蕩蕩的,也沒什麼笑容,總之似乎已經完全不是記憶中那個陽光開朗的熱血大男孩。
“後悔嗎?血獵會在血族中樹立眾多的敵人,而血族的勢力也不必我多說,你可能隨時處在死亡的威脅當中。人類的壽命通常是人類唯一覺得遺憾的地方。”
馬德里搖搖頭:“這沒什麼,至少我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也有了新的體會,人生不就是要這樣冒險的嗎?”
安傑拉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遞給馬德里:“恭喜你連升三級,馬德里上校。”
馬德里滿臉驚詫的接過印有警署標誌的內部信封,他本以為他已經失去作為一個警員的資格,更何況他從未想過的軍銜。
他遲疑了會兒,把信封放回桌子上:“我想我還是做個小小的警官吧!謝謝你的好意。”
“好意嗎?”安傑拉漠然的抬起眼,“為了讓你有更大的利用價值,至少也是我們血族的清潔工吧!剔除敗類的工作也一併落到你的身上。既然為我們做事情,我們也有必要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
“好吧……”
“之前你所見到那個流浪血族血族名叫希伯來?;伊凡?;瓦西里諾維奇,原屬俄國。擅長追蹤,他的天賦是修改自己的容貌。我會讓保羅給你提供情報,給你足夠的機會。只不過,你的第一個目標並不是他。”
保羅沉默的把一份檔案遞到他的手中,淡米色的紙質在燭光下泛著一個深紅色的倒十字架紋章,馬德里接過來:“他嗎?”
“曾屬於義大利茨密希家族的流浪血族,我已經和艾倫?;茨密希打了招呼,他會為你提供便利。”安傑拉雙手交疊,“是個姑娘,一個擅長蠱惑人心的姑娘。小心隱藏你的內心,別小瞧了她。預祝你一切順利。”
檔案中夾著一張彩色照片,金髮的姑娘一臉燦爛的笑容,湖水藍的大眼睛看著純潔無害,眉目間有些像艾米麗。馬德里不可能認為這第一齣任務會是偶然。
“她並不希伯來好許多,至少我認為她的罪孽比希伯來更為深重。希伯來實力強悍喜歡年輕的血液,享受那種激情。而她則更喜歡十來歲的小男孩甚至嬰兒,她希望用那些孩子的血更好的維持自己的容貌,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清純。你所看到的美好,都是無數孩子的生命所堆積起來的。曼妮?;茨密希,瘋子家族中的瘋子。”
“你讓我懷疑你這張漂亮的面孔下是不是也是一堆噁心的腐爛的血肉。”
安傑拉淡淡的笑了笑:“至少我身上沒有任何的罪孽,也沒那些不良嗜好,否則的話,我想你活不到現在。”
安傑拉?;德?;波旁血族的第二把交易,預設的繼承者。為什麼卻沒有人告訴他,安傑拉的出生,而他亦是無法問出口來。
“冒犯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
……
“保羅,你留下來,我有事要拜託你。”
保羅垮著臉:“我的大少爺,我可是你的公司秘書,不是你的生活秘書。”
“幫我找到藍皮筆記本,我以安傑拉的名義命令你。”
……
姚奕狐疑的看著站在自家門前的的年輕男子,白襯衫,深色的休閒褲,很簡單的裝束,看著……
“你就是姚奕嗎?”他那出一張相片反覆對比了會兒,“還真是你,你好姚先生。”
“哦。”姚奕愣了愣,“你是……”
年輕人溫和無害的笑起來,極漂亮的面容,彷彿沐浴在聖潔的光影中。他見過很多有完美容貌的人,比如安傑拉,比如路西法、該隱或者嘉蘭諾德。但是眼前這個人確實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他似乎來自於一個純淨無垢的世界,純白的,給人一種莫名奇妙的覺得自己不得不回憶自己的過錯。高高在上的,悲憫的,卻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如果真要用比喻來形容的話,安傑拉如同一束晨光,路西法是一柄開刃的劍,該隱是一株妖冶的鬼火玫瑰,嘉蘭諾德是一片綠意,而他則是暖春的一闋詞,一斛碧水。
“你好,我是米迦勒,安傑拉有事情託我轉告你,我能進屋再說嗎?”
姚家的客廳第二次迎來了大人物,還是普通的布藝沙發,兩杯冰水:“你知道安傑拉出了什麼事情嗎?”
姚奕猶豫著。
米迦勒溫言:“你不用告訴我,我想我也猜到了一些。”
“他為什麼不打電話,反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