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棺材,可是棺材裡面已經沒有雪麗夫人。他對眾人進來的動靜彷彿毫無所覺,嚴培小心地往旁邊繞了幾步,伸頭看看——盧梭博士的臉和手面板已經轉為灰白色——他石化了!
“這是——”嚴培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情況啊,盧梭博士居然石化了?雪麗夫人呢?
一點聲音讓大家都驚醒了過來,艾倫已經靠著牆坐倒在地上,呼吸聲像拉風箱一樣,似乎隨時都能憋過去。沈嘯急忙問:“藥在哪裡?”
“實驗臺下面……針劑……藍色的……”
沈嘯從裡面翻出一盒藍色針劑,艾倫給自己注射了一支,呼吸才漸漸恢復正常。
嚴培一直站在那裡仔細地看著盧梭博士和那具玻璃棺材,沈嘯走到他身邊,低聲說:“看出什麼了?雪麗夫人到哪裡去了,博士怎麼會抱著一具空棺材在這裡?”
“雪麗夫人就在這裡。”
嚴培的一句話讓實驗室裡的人都有些發毛,八號忍不住問:“在哪裡?”
“在棺材裡。”嚴培指著那玻璃棺材。仔細看就能發現,那棺材並不是空的,底部鋪著一層石英砂一樣的微亮的碎片,“那些砂子就是雪麗夫人,她——”就像賽爾德一樣,化成了砂礫。
八號忍不住叫起來:“人怎麼會變成砂子?”
嚴培頭也不回:“既然都變成石頭了,為什麼不可能變成砂子?”只有雪麗夫人的突然砂化,才會讓盧梭博士臉上到死都凝固著那種震驚、憤怒、絕望與痛苦交織著的複雜表情。
“問題只在於,雪麗夫人為什麼會突然砂化。這種情況我只見過一次,就是在聖地!”嚴培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又被推翻了一次,“難道說地下城也出現了那種奇異的震動?難道這震動的來源並不在聖地?”一剎那間他的腦子也混亂了。
“也有可能石化病並不是震動導致的……”沈嘯提出另一種可能,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為這幾乎是把他們之前所有的推測都推翻了,等於封死了一條路,又要另起爐灶。
嚴培盯著盧梭博士。盧梭博士身體撲在玻璃棺材上,雙臂張開緊緊地抱著棺材,顯然雪麗夫人的突然砂化消失讓他無比痛苦。但是他的頭是抬起來的,並且稍稍偏向左邊。
他在幹什麼?嚴培琢磨著,在盧梭博士身後蹲下,模仿著他的動作向左偏頭。然後,他看見了一個灰色的東西,在實驗臺邊上支著,後頭連著一根線:“這是什麼?”
艾倫注射了針劑之後已經好了很多,看了一眼回答:“通訊器。”
“通訊器?實驗臺邊上為什麼要裝個通訊器?”
“每間房屋都有通訊器。”艾倫抬手指了指上方,“這個本來是裝在那裡的。”牆壁上有個缺口,應該就是原來裝通訊器的地方,線也是從那裡伸出來的。
“也就是說,盧梭博士把一個通訊器拆下來放到實驗臺上,然後又把雪麗夫人搬出來放在實驗臺前面……”嚴培沉吟著,“而且他最後的動作是在看著這個通訊器——難道說,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聽人指揮的?把通訊器放得這麼近,是為了更好地接收指令?”
艾倫斷然否定:“放在原來的地方,一樣可以聽得很清楚。”
“如果是不想被人聽見的指令呢?”
艾倫隨手撥了一下:“看見了嗎?音量放在最大檔上。再說如果不想被人聽見,難道不會用耳機嗎?”
“最大檔……”嚴培抱頭苦思,“那就是唯恐聽得不清楚,所以不但要把通訊器拉近,還要把聲音放到最大……到底是想聽什麼呢?通訊器有多少部門可以使用?”
“很多。”沈嘯回答,“釋出不同的指令就是不同的部門。”
嚴培跳起來:“挨個部門去看!說不定,地下城變成這樣,就跟通訊器有關!”
37、播音
能夠使用通訊器的基本上就是那麼幾個部門,集中在軍事區與政府區,全跑一趟用不了多少時間,問題是,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樣的,倒著屍體,石化的、嗜血的,以及雖然正常卻被咬死的。
“你在幹什麼?”面對這種詭異的情形,連沈嘯也忍不住要暴躁,沉著臉問嚴培。
嚴培的舉動確實怪異,每到一處,就用拳頭猛砸房間裡的金屬設施。雖說整座地下城無聲無息讓人發毛,但是這種單調的、不時響起的咚咚悶聲,同樣會讓人神經緊張。
羅森也忍不住跟著抱怨:“是啊,嚴你到底在做什麼?不要砸了,聽得人心驚肉跳。”
嚴培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