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個猜測——這藤蔓恐怕是那上千冤魂生前的軀體之血所供養。這墓主人的手段,可真是滅絕人性。
切斷了那些藤蔓後,盧瓚也沒停下,他額間的金菩提突然發出了耀眼的佛光,刺得鴨子他們也不得不眯上了眼睛,而那些冤魂被這光芒照到後,就跟吸塵器除塵似的,瞬間被吸進了盧瓚的那粒金菩提中!
這一幕發生在瞬間,等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地被切斷的藤蔓和腥臭的液體,而臺上也只剩下了盧瓚和那個水晶棺。
忽然聽見“哄”一聲,盧瓚一手將棺木的蓋子推出去數米遠。
幾人因為離的過遠,看不到那棺中的場景,鴨子早已按耐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這次因為沒有那些鬼藤蔓和冤魂,賤渣也沒阻止他們的好奇心,而是和他們一起從旁側走上了臺階,不過也沒敢離那中間的水晶棺太近。
這點距離已經夠他們看清棺木中的景象了——那是一個身著華冠的老者,約有六十來歲,雖然雙眼緊閉,但是面色如常,至少比一臉鐵青的王雅璞更像個活人。
“看他的胸口,”鐘意壓低了聲音說:“他有呼吸。”
其餘三人具是一驚,朝那棺眾人的胸口看去,果然有微微起伏的現象,心中驚駭完全不亞於當初看見阿玉的時候。
估計除了賤渣,其他三人都覺得這一個月,自己的知識面真是突然間被拓寬的如大海一般啊,經過這兩次下墓,估計出去以後他們幾個都是膽量王了,再難有什麼東西能重新整理上限了。
“你們看他穿的衣服,”賤渣說:“玉製金縷衣,傳說中可使人死後肉體不腐,而且只要配以相應的陣法,能歷經千年後聚魂重生。”
三人再次被驚到,但臉上也沒有做過多的表情,他們更感興趣的是盧瓚要對這個活死人幹什麼。
而鴨子卻首先注意到了盧瓚那瞬間變得猙獰扭曲的表情——如同他們第一次遇見他那般的,如野獸般要將人拆吃入腹的兇狠!
盧瓚突然一手抓住了那老者的脖子,生生將那人從棺木中提了出來。然後另一手在他身上猛的一扯,把一件好好的寶貝玉質金縷衣弄的七零八落。
浪費啊——鴨子在心裡悲嘆,能不能讓人死而復生不說,光那金線和玉片就能賣多少錢啊。
那老者失去了金縷衣的保護之後,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珠子跟要迸裂了似的盯著盧瓚。
他真的活著!而盧瓚那右手絕對是下了死手要掐死這老頭!
那老者兩眼翻白,口中的唾液不受控制得流下了嘴角,眼看就要活生生被嚇死了。
“阿玉!”鴨子急了,不管那是誰,可盧瓚這是在、在殺人啊!
盧瓚聽到他的喊聲,冷冷地朝他瞥了眼,手指突然加力,然後鴨子他們就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咔吧”聲,那老者的脖子——被硬生生的擰斷了!
異獸也好,鬼魂也好,說到底都是非人生物,所以一路過關斬將,鴨子心裡並沒有對他們產生同情,可眼前這一幕卻讓他覺得觸目驚心——在前一刻,他還會呼吸,是個活人!
幾人這時是真的怕了,他們不禁懷疑——帶阿玉來找回魂魄,究竟是對還是錯?
盧瓚切斷了老者的脖子以後,將他跟垃圾一般甩了出去,緊接著又是一團幽火把那屍體溶成了一灘屍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盧瓚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雙目突出,嘴角大張,表情是那種久經了壓抑後突然釋放的瘋狂。那一陣陣的笑聲在這空蕩的石室裡,那一堆狼藉的襯托下一下下地打擊著鴨子他們的心——
鴨子此刻突然意識到,他從白頭村環形墓裡帶出來的,從這地下石室放出來的,可能……是一個……真正的魔鬼……
那他的阿玉……他當兒子般的疼……當兄弟般的愛護的阿玉……哪裡去了
之前的朝夕相處彷彿跟一場夢一樣,王雅璞看著眼前這個幾近癲狂的“盧瓚”,一樣的外貌一樣的身材一樣的聲音,他卻怎麼也找不到阿玉的影子了。
——一陣心酸,伴隨著疼痛,激得王雅璞再也撐不住了,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費揚鐘意趕緊又把他扶起來,覺得他的樣子是快要撐不下去了,殺人犯也好,魔王也罷,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出口,然後送王雅璞去醫院!
盧瓚在王雅璞倒地的瞬間停止了狂笑,他冷冷地看向被攙扶著的鴨子,突然又抬起了手,一團幽火出現在掌中。
“你要幹什麼!”費揚大喊,而賤渣也反應過來,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