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了一下:“就是我問你去不去農家樂那次?”
“嗯。”
“為什麼”其實這個問題,王雅璞早想問了。
“那天,我本來,想跟你表白來著。”
“哦,啊!你你你你……表白?”王雅璞的震驚不亞於第一次看見粽哥的時候。
“別激動,沒兩天我就發現自己真是瞎了狗眼,不過你現在已經是大粽哥的老婆了,以後估計交不了女朋友了。”
“鐘意!我好歹也是你喜歡過的男人,給留點面子能死啊!”原來如此,鐘意在那天以後看向他的奇怪眼神就有了解釋——那原來是“我怎麼看上了這麼個玩意”的意思啊!
“不要!那是我一生的汙點。”鐘意難得卸下了平時一臉正經的面癱表情,笑的有些俏皮——
學長,我不會讓你知道,你是我的初戀,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迎新那天你沒有像其他學長一樣去照顧那些長得漂亮點的女生,只是對我笑笑,露出一口白牙,那麼爽朗,那麼陽光帥氣,然後從我手中接過了那個三十公斤重的大箱,然後抗在肩上上了樓,臨走時告訴我有困難找你,那時我就在想,如果是你,肯定不會像我爸那樣窩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護不住,肯定會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為自己喜歡的人扛起一片天。
只是後來的相處,讓鐘意發現王雅璞和心中那個頂天立地的形象實在是相去太遠,這種失落感太強烈,但她還沒來及為自己療傷,就被王雅璞馬不停蹄地拉著見識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現在塵埃落定,她才想起來自己這段滑稽的無疾而終的初戀,不由得自嘲般的笑了笑。
沒有人發現旁邊副駕駛座上的費揚眉頭緊蹙了一下。
鐘意樂完回頭看兩眼王雅璞,臉上的笑意瞬間褪了下去,又重新換上了那一張冰山面癱臉——
“學長。”
“啊?”這小妞又要說什麼刺激自己的神經麼。
“你老公勃、起了。”鐘意的語氣波瀾不驚,彷彿說的是“該吃飯了”一樣。
王雅璞低頭看了眼大粽哥的下半身,頓時大聲怪叫起來:“我、擦、嘞!!!!!”
4個多小時後車子終於開進了A市,鐘意和費揚打算先回,鐘意是外地的,但暑假打算出去打工,並不回老家,費揚跟王雅璞一樣是A市人,得先收拾收拾東西回家跟父母報備一下。王雅璞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命令帶著粽哥回家——他養父母給他在市中心留的那套公寓。
不過鐘意還算有點良心,讓王雅璞一直跟粽哥在一起她也不放心,打算回宿舍休整一下晚上去他家一起看守粽子。費揚把車開到了王雅璞樓下,王雅璞拉了粽哥的手把他拉下了車卻沒敢看他——自從車上的“勃、起”事件以後他一看到那張英挺的俊臉就感覺蛋疼菊緊,還好鐘意答應晚上來陪他,要不他還真怕自己菊花不保。匆匆道別以後就趕緊拉著粽子上了樓,還好上到四樓也沒碰見人,王雅璞趕緊掏出鑰匙帶著粽哥進了門。
上次回來是什麼時候?該有一個月了吧?屋子裡的一切都沒有變,整齊、清潔,父母與他的合照還掛在電視牆上,走廊的櫃子上還有爺爺抱著小時候的自己去遊樂園玩的照片。無論哪張照片中的人物都是一臉笑意盈盈,代表他們拍照時的愉悅心情,彷彿時間就定格在了那一刻。可是所有代表幸福美好時光的照片都不再有意義,因為那裡面的人除了自己,都不在了,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屋子,王雅璞住在裡面的時候總是覺得這屋子安靜的過分,讓人心生恐懼,所以他寧願住在宿舍也不願回家,即使這裡埋藏了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王雅璞有些出神,這時候突然一隻大手覆上了他的腦袋,輕輕摩挲著。他稍微抬頭,是粽哥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古裝男人和他並沒有什麼區別,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可他卻在那個陰森恐怖的地下墓室獨自渡過了不知多少年的歲月。這麼一想,自己這點經歷倒不算什麼了,他換上拖鞋,拉著粽哥坐在沙發上,自己起身走向陽臺,屋子裡很久沒通風,空氣有些沉悶,王雅璞開啟了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入這個死氣沉沉的家。只是粽哥坐不了一會又起來要去粘王雅璞,王雅璞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讓他摟著腰,自己去收拾了兩個房間出來——給自己和粽子的,還有鐘意的。
幹完這些事,王雅璞拉著粽哥又坐到了沙發上,拿起了手機,播了一個號碼,在接通的那一刻,聽見對面“喂”了一聲,王雅璞咬牙切齒的說:“死、賤、渣!老子這次是真他媽的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