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是發生在國內的。如果他現在作為負責人發現了狼娃再把它帶回去,那麼他就是這發現狼娃的第一人,到時候他不僅能在全國範圍內出名,而且還能給自己一直以來做的專題研究帶來一大筆贊助,這一切的所帶來的名和利是他之前混了半輩子都沒能得到的,而現在他只要把狼娃抓著,那麼這一切就有了著落。
這般想著,眼神都忍不住帶上了喜色,那中年人用袖子給自己抹了抹汗,緊張地看著那隻母狼被那些村民追打著,可是這越看這專家的神色就越發疑惑起來。
“這……這母狼是怎麼回事?看皮毛身形明明是頭壯年狼啊……怎麼就只知道躲連點反抗都不會呢……”
身旁的一位他帶過來幫忙的研究生自言自語的聲音打斷了專家的沉思,視線所及,那隻母狼身材瘦削,體格高壯,雖然被人類追趕的狼狽的要命,她卻還是利用山勢地形將他們甩開了一段路。可是因為要護著那個孩子不被村民們誤傷到,同時不讓他們上來搶走狼娃,她在早先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捱了好幾下鐵鍬,此刻她的身上滿是血跡,傷口處傳來的強烈痛楚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在自己一向熟悉的山林間都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而恰在這時,一個大個子的村民已經舉著鋤頭朝著她的頭劈了下來,母狼的頭部捱了重重的一下,當下就倒了下去,她護在懷裡的那個娃娃被那個村民粗魯地扯了過來,那娃娃嘴裡發出一陣尖銳的哭聲,而聽見哭聲的母狼的眼神陡然睜大,眼角的淚都忍不住落了下來,她甚至控制不住地發出絕望的一聲大吼,儘管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類都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而或許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明白,這一刻她究竟說些什麼。
“求求你們!!別搶走我的娃娃!!!我求求你們了!!!娃娃!!娃娃!!”
母狼的哭泣在山林間響徹,那聲音聽著簡直讓人揪心,可是偏偏在場的每一個人類都覺得把這個她養護了多年的孩子從她身邊奪走,帶回正常的人類社會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鮮血淌了一地,母狼拼命掙脫著那些想在她脖子上套上繩索的村民,而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鳥鳴聲卻突兀在山林間響了起來。
所有人的動作都下意識地一頓,似乎是有些疑惑這聲彷彿穿透人心底的鳥鳴是從哪裡傳來的,正這麼想著,一隻渾身雪白的鳥兒忽然就從高處飛了上來,在一爪子把那男人手上的鐵鍬給扒了,在將所有村民手上的工具挨個搶走後,他才以保護者的姿勢緩緩降落,從那個已經搶走狼娃的村民那裡把狼娃叼回來,接著擋在了母狼和她的孩子身前,十分霸氣側漏地砸了砸他那沾了血的鳥嘴。
“你……你是哪個……”
母狼姚秋霞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上去似乎還驚魂未定,不過她還是第一時間把自己那失而復得的娃娃給護在了懷裡。張連翹一路上衝上來差點沒斷氣,此時面對著這麼一大群氣勢洶洶的人類也有些害怕,他剛剛那一通高難度空中襲擊純屬發揮超常,此時聽見姚秋霞和自己說話,他立刻扭過頭衝她友好地笑了笑道,
“你好,我叫連翹。”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那些回過神來的村民就已經飛快地朝他們圍攏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神態卻比剛剛緊張了千百倍,那被張連翹抓的狼狽難看的臉上也帶著警惕的眼神。
“鄧教授,你快看看……這這怎麼回事啊?這……這是隼?它這是要護著這隻母狼?”
匪夷所思地看著面前的一幕,跟著鄧教授一起上來的幾個研究生都有些錯愕,他們是從事生物遺傳研究工作的,對於動物們的智商和行為模式自然是十分了解,先不論生活在北方高原地帶的隼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光是這隻隼奇怪的行為就已經夠讓他們咋舌。而目睹了這一切的鄧教授也是一臉驚訝,可是在短暫的怔楞之後,他還是猛地走上前一步沉聲道,
“不管這隻鳥從哪裡的!我們先得把狼娃抓住!把麻醉槍給我拿過來!找兩個人從後面堵住他們的去路!快去!”
揮揮手示意研究生們別耽誤事,那幾個村民聽見這話也趕緊把放在揹包裡的麻醉槍給拿了上來,並沒有怎麼見識過這些人類產物的姚秋霞還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張連翹卻瞬間瞪大了眼睛,他尖銳地衝這幾個朝他們步步逼近的村民鳴叫著,眼睛滿是恐懼,畢竟在麻醉槍的威力下,就算是他想幫忙也無濟於事,而恰在這時,他們身後的草叢裡卻忽然發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槍響,一陣可怕的嗡嗡聲忽然傳了過來,而緊接著,他便聽到了耳邊傳來沈蒼朮熟悉的聲音。
“笨鳥!快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