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我脾氣真的挺好的。”他看著白榮:“跟茶特比起來,我也能算的上溫柔一掛的。”
白榮默默的喝著水,不想接話茬。
隔壁的門又咣的一聲響,姚十七偷摸的開啟門看了幾眼,縮回頭賤笑:“那誰已經不在門口了。”
“說不定自己走了呢。”白榮吐槽。
“那不能,一定是進去了,茶特刀子嘴豆腐心,絕對的。”受都是這樣,跟女人一樣麻煩,姚十七內心吐槽。
這件事果然讓姚十七猜到了,茶特開門把納丁拽進房間,丟給他一條毛巾,指著房後的浴室:“去收拾乾淨。”
納丁覺得眼前這個雌性實在是太難伺候了,當初他和他的伴侶就沒這麼麻煩啊。泡在水裡的納丁想到自己的伴侶,又開始傷心。
茶特推門進來,丟了一身簡單的獸皮裝:“不準光著出來!”
納丁傷心到一半,硬是被頂回去了。
把自己收拾乾淨的雄性獸人穿好衣服回到客廳,茶特正在摘著藤蔓上的水果,一個個圓潤漂亮的紅果子被小心翼翼的放進籃子裡,讓人看著就有食慾。
茶特把放在手邊的藥膏丟給納丁:“自己擦,夠不到的地方喊我。”
納丁聽話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給自己抹藥膏。
房間裡安靜的只能聽到藤蔓摩擦的聲音。
“如果,”茶特突然出聲:“如果,你願意跟我結成以後的伴侶,就不能總是這樣消沉,你這個樣子,誰看了都不會舒服,就算你以前的伴侶還在,也不會高興。當然,我歲數比你大,以後可能不會給你生小獅子,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總比一個人強,你還有你的族人,你也不希望他們看著你就這麼一直意志消沉下去,他們也不希望看到你孤單的死在叢林裡。當然,這種事我不強求,你要是不願意,擦完藥就可以回去了,我接受你送水果和你的道歉,就這樣。”
房間裡又是一陣沉默。
茶特有些困窘,剛才那幾句話,是他考慮了半天才說的。雖然做好了被人拒絕的準備,但是被拒絕這種事,還是會讓人有些難堪。
若是被拒絕了,明天就回龍谷!茶特暗自下了決心。
“我……”納丁嗓子有些乾澀,他努力的清了清喉嚨:“我……我背後擦不到藥……”
啪的一聲,一枚紅色果實砸中了他的臉,汁水四溢……
68誰會永遠等你?
茶特淡定的拉開門:“藥擦好了;你可以走了。”
納丁低著頭看著腳下摔爛的那隻水果,神色糾結:“我;我背上還沒擦。”
“讓你的族人給你擦去!我忙著呢!”茶特做冷豔高貴狀:“一會兒我兒子回來,我得給他做飯。”
納丁用腳尖攆著爛掉的果肉;紅色的汁水糊了一地:“我不走。”
茶特氣笑了:“你不走?你呆在這裡做什麼?一個死了雄性的老雌性和一個年輕喪偶的雄性?說出去別人會說我佔你便宜的。”混蛋;你當我稀罕你啊!
納丁捏著那盒藥膏,快把盒子捏爛了:“我就不走。”
茶特有些狂躁;手指控制不住的幻化出龍爪的樣子:“你不走我抽死你啊!”
“你抽吧;我就不走!”納丁眼睛一閉,視死如歸。
茶特沒治了。
這人真討厭;又不同意,又不滾蛋;難道他不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麼?
“你不走是吧?行……把藥拿來,我給你擦藥!”茶特啪的甩上門,一把奪走了被納丁捏變形的藥盒子:“衣服給我脫了!”
納丁聽話的脫衣服,雖然單手有點麻煩,但是好歹衣服款式夠簡單。
茶特看到納丁的背,突然有點兒心酸。
幾乎所有的獸人都無法和龍族的獸人比強大,龍族有堅|硬的鱗甲,巨大的力氣,無論是陸地還是天空,他們都是一方霸主。只有疾病和天災才會讓他們受傷或者死去,就連強大的獅鷲,都不能不讓龍族三分。
但是其他的獸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幾乎都會受傷,那些長長短短的傷疤在他們身上留下永遠無法消失的痕跡,象徵著他們的百戰百勝的強大。他們只有柔軟的皮毛,根本無法抵擋那些大型野獸的侵害……
納丁的背上,佈滿了這種傷疤。
有的是被抓傷的,有的是被撕咬的,有的是被尖利的石頭和樹幹劃傷的。尤其是他的左邊肩膀,巨大的撕裂傷口已經癒合,但是醜陋的疤痕卻如同陰影一樣,永遠印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