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米勤把頭伸出船艙,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驚喜道,“今天冬天第一場雪喂。”
“只是雪而已,又不是下冰雹,至於這麼驚訝嗎?”羅羽不以為然。
米勤想了想,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居然也開始關心起周遭環境,長長被一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或者陰雲密佈的蕭瑟傍晚左右心情。
“天人寧許巧,剪水作花飛……”晏西如看著滿天雪花,感嘆道。
我家西如就是這麼博學多聞,才華橫溢,出口成詩,米承裕自豪了一下。
“陸暢的驚雪。”韶傾知接道,“這麼偏門的詩你也知道?”
“你不是也一樣?”
兩個人相視一笑。
米勤悄悄從二哥身邊往老闆那裡挪了挪,剛剛突然覺得好冷……
“柚子性寒,天冷不要吃太多。”韶傾知就跟側面長著眼睛一樣,明明沒有往身邊看,還是一回頭就拿走了米勤手裡一個大柚子瓣兒。
米勤撇撇嘴,只好把注意力轉向其他水果。
一邊的米承裕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突然陷入沉思,突然他眼睛一亮。
“二哥,你別這麼看著我好吧,每次都沒好事兒。”米勤嘟囔。
米承裕立刻變身慈愛兄長,摸摸米勤軟軟的頭髮,笑眯眯道:“我家小米長大了啊……”
渾身雞皮疙瘩啊,米勤抖了抖。
雪越下越大,湖面上白茫茫一片,隱約可以看到湖心島上濃綠的小山也覆上了一層瑩潤的雪白。天地間似乎一片靜謐,船艙外能聽到雪花靜靜落入水中的簌簌聲。幾個人都不再說話,安靜欣賞著舷窗外的美景。
米承裕讓人把船停在湖心,隨船的廚師們開始準備午餐。
“奇怪,今天天氣預報沒說有雪啊,只是陰天而已。嗯,這個奇異果不錯,下次種種看……”麥噹噹邊吃邊道。
“現在這氣候,哪有個準兒?”羅羽大咧咧道,他更關心的是餐廳門口飄出來的香味。羅富貴趴在他肩頭,跟他一起頗為期待地盯著餐廳。大雪紛飛的天氣,呆在溫暖室內的人們總是很有食慾。
韶傾知接了幾片雪花,閉上眼睛感受了下,沒有任何異常。他可不希望好端端的假期被毀掉,難得這麼有情調的氛圍呢。他輕輕調轉視線。
米勤趴在視窗,仰著頭看著遠方,兩隻腳一晃一晃。
“這麼喜歡下雪?”韶傾知傾身靠近他。
“嗨,”米勤抓了下頭髮,“我還記得上中學的時候,老師讓雪景為主題寫一篇散文。我當時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發現除了小時候在雪地裡摔了個狗啃泥,還磕破了上嘴唇,一嘴的血,就什麼美好的東西也想不起來了。今天才發現,原來下雪還是很美好的。”米勤想打這裡嗤笑了一聲,“嘖嘖,今天小爺文藝地簡直不能直視啊。”
韶傾知只是彎了彎眼睛:“小米長大了……”
喂喂,你們今天家長模式附身嗎?為什麼那怪怪的語氣聽上去,總覺得“長大了”背後有什麼兒童不宜的東西啊,一點也不想探究……
“這個魚不錯,”羅羽把叉子魚肉在羅富貴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在它眼巴巴的注視中把肉送進了自己嘴裡。
“你多大了,小心惹火了它撓你。”寧九月哭笑不得。
羅羽鼻孔朝天,誰讓它不給我抱。
最後還是服務生專門給它剝了很多魚肉和蝦放在碗裡。羅富貴幾乎把臉趴進碗裡,簡直要流淚:味道美爆了and一群沒有良心的主人,我活了這麼多年居然沒有餓死真是奇蹟。
米勤今天也是食慾大開,吃得不亦樂乎。他正跟一根粗大的螃蟹腿奮鬥,韶傾知端了一碟剝好的蟹肉跟他眼前的對調:“放過那隻螃蟹腿。”
老闆今天如此體貼,米勤狐疑地看了他兩眼,揣測著背後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吃?”韶傾知挑了挑眉,“我剝了很長時間,手上被蟹殼扎破了。”他把手指伸出來,擠出了一個小血珠。
“怎麼可能不吃!”米勤拿起叉子,硬擠出一臉感動,就差在碟子前三跪九叩了。
韶傾知託著下巴看了他一會兒,滿意地繼續剝下一個。
“嘶——”晏西如好像也被蟹殼紮了一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米承裕緊張地拉過他的手,用紙巾壓了壓。
“別大驚小怪,紮了個小洞而——”
米承裕直接拉著他的手指,放進了自己嘴了,舔了舔。
晏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