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就是家裡給的錢也是都浪費在奢侈品上了。這就苦了蘇宴昕了,除卻每個月打給小妹和大哥的錢,還得時不時的接濟接濟他。
而蘇宴昕則喜歡下班休息時呆在小家,打理兩人的衣食住行,可以說完全是□型的情人。
兩人生活在一起,磕磕絆絆經過了七年之癢,卻沒有走過十年。蘇宴昕以前也想過兩人的將來,也知道不可能一生相伴,畢竟孫啟的父親是市政府的要員母親又是市教育局的主任,這樣的家庭是不允許有離經叛道的子嗣的存在,孫啟遲早要和一個和他們當戶對的女人結婚。但令蘇宴昕不敢置信的是他的方式,按理說他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但是結果卻是,人財兩空。
日漸西斜,晚霞如血。雖然已是深秋時節,但是秋老虎的餘威不可小覷,地面上還殘留著一天的熱氣,已蜷縮一小天的蘇宴昕終於抬起了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眸,秀氣的臉更是慘白。慢慢站了起來,邁出由於長時間的不活動而有些僵硬的雙腿,歪歪斜斜磕磕絆絆的向山下那座吞噬了他的夢想,他的人生的城市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甚至衣服上和頭髮上還粘著泥土與草屑……
他不是沒有找過孫啟,幾次都是被冷嘲熱諷一番,甚至揚言要他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就是去報警,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對於熟知蘇宴昕的人,不免都會嘆息一聲:挺俊俏的小夥子,怎麼命就那麼苦呢!
原本蘇家家中六口,其樂融融,幸福快樂。只因父親遇人不淑斷了一條腿後便心思鬱結,而重病臥床,待欠下鉅額的醫藥費後撒手人寰。不幾年母親也積勞成疾追隨父親走了,馬上要考高中的大哥蘇宴昀便輟學養家,但是鉅額的外債家人的生活以及弟妹的學費壓彎了年僅十八歲男孩的脊樑,後來為了籌集弟弟上大學的三千元學費,瞞著家人毅然決然的把自己賣到了一傢俱樂部。幾年下來雖然債還清了,弟弟畢業了,妹妹也上高中了,但是他的身體也被酒色掏空了,垮了!沒能熬過去年的冬季。
蘇小弟在十二歲的那年走失,至今下落不明!而蘇小妹也變成了蘇太妹:爆炸頭,煙燻妝,紋身一篇接著一片,更是煙不離手,髒話不離口,而且經常與一些流裡流氣的混混走在一起。對於大哥的過往二哥異於常人的性向深惡痛絕,早已斷絕了往來,甚至連自家大哥最後一面都沒有出現。對於她,蘇宴昕是失望的。
日落黃昏,月掛枝頭。蘇宴昕步履蹣跚的走向住處——一樁由於事故而停止施工的建築工地,這一個月來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的的蘇宴昕就是在這施工的大廈裡安身。而這工地的對面便是一家燈火輝煌的五星級酒店。此時,迷茫了一個月的蘇宴昕突然像被定住了一樣,呆愣在了原地。只是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面那對語笑嫣然的璧人,男的帥,身著黑色西裝,女的靚,穿著潔白的婚紗禮服。還有一些西裝革履的賓客正從酒店走出來,顯然是參加婚禮的人了。在夜色中閃閃發亮的那個東西更是刺得蘇宴昕的雙眸生疼,但心,更疼!就是那天,這個女人帶著價值五十幾萬的鑽戒到公司示威,並說一些難以入耳的話大鬧了一場,瞬間整個樓層都知道了他是同…性…戀,並唏噓不已。隨後,老闆便給他一個信封便把他開了,也是同一天,當他回家時,他的小公寓被男友賣了,給這個女人買了鑽戒。工作,家,愛情在同一天都沒了。
憤怒、哀傷、悲痛、心涼、絕望、痛恨種種情緒在蘇宴昕眼中一一閃過,最後歸於平靜。哀,莫大於心死就是這樣吧!蘇宴昕有些自嘲的想。雖然他放棄了這段感情,但不代表他可以樂呵呵的放任別人騙他的錢去討好女人,屬於他的東西就是餵狗或是當柴火燒了他也得要回來。於是便朝著正努力冒著幸福泡泡的一對新人走了過去……
蘇宴昕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好過,你也別過的太好,這樣不公平。要下地獄,大家一起。你不是不想讓家裡知道你曾經和男人在一起過嗎,你不是為了趕盡殺絕,讓我在這座城市活不下去而回到鄉下,好埋葬你的過去嗎?你不是最愛面子嘛,我就讓你無所遁形,也嚐嚐被人戳脊梁骨是什麼滋味。
雖然大鬧了一場,該說的不該說的蘇宴昕都突突出來了,他是痛快了,可有人不痛快,孫啟是一個,李明洋是一個,雙方的家長也是恨不得生吃了蘇宴昕,但是蘇宴昕已破罐子破摔了,誰愛咋咋地,他沒漏過孫啟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心中更是悲涼,十年來的朝夕相處,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似仇人一般。
在拉扯中,被這對狗男女用力一推,便被推在了路的中央,蘇宴昕眼睜睜看著一輛貨車迎面而來,想躲身子卻像被定住了一樣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