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覺得有些疑心,裴戎已經跟家裡公開表示要追自己,裴老會對這件事一點兒想法也沒有?
雁輕給裴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裴老要見自己的事。裴戎也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有他爸媽的意思在裡面。
“大概想探你的口風,”裴戎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雁輕不由得有點兒發慌,“那我……”
“不管他說什麼暗示的話,你都假裝聽不懂就行。”裴戎叮囑他,“我這裡都有計劃呢,你可別充英雄,回頭再給我把計劃搞砸了。”
雁輕被他逗笑,“那我就說:管好你家孩子,我對他才沒意思呢!”
裴戎笑了起來,又壓低聲音逗他,“咱不用告訴他們,就跟我一個人說說,有意思還是沒意思?”
雁輕耳根發熱,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好好上你的班吧,等我回頭給你彙報一下見面的情況。”
“好。”裴戎笑著說:“一定記得要鎮定,什麼口風都別露。千萬別破壞我的計劃!我跟你說,我的計劃可是很嚴密的,你別心一軟,結果拆了我的臺!”
雁輕無奈,“我知道了。”
裴戎又叮囑了許多,這才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跟裴老聚在一起喝茶的有兩個是他當年大學裡的同事,剩下幾個都是在書畫協會里認識的熟人。雁輕挺喜歡聽他們說話,因為每次都挺有收穫。他沒上過大學,會的都是口耳相傳的家族秘技,瞭解的也多是古文化相關的知識。聽這些淵博的老教授談話,他甚至有種在上課的感覺。
裴老這一夥人也都挺喜歡雁輕,覺得這孩子態度恭謹,不驕不躁。如今能踏實下來學習這些知識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裴老還跟他的老同事商量要想法子給雁輕辦個證件,讓他有空去學校裡聽聽課。裴老剛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是打算讓雁輕走特招的路子,系統的把大學念下來。雁輕在鑑定這方面還是很有水平,相關知識也懂得多,走走關係,辦下來應該不太難。但是後來見他不但要照顧自己店裡的生意,還要張羅工棚那邊的一攤事兒,二十四小時呆在學校裡不太現實,這才退而求其次,想讓他自己抽時間去學校裡旁聽。
雁輕聽著幾個老人商量怎麼給他辦這個證,又討論那個教授的課值得一聽,心裡的感覺真是挺複雜的。
裴老對他真的挺好,超出了他想象的好。完全不因為自己從小沒在他身邊長大就有所保留,可以說他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已經遠遠超過了裴戎。而他現在卻要跟他的孫子聯起手來哄弄他……
雁輕一時內疚的不能自己。
從茶樓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雁輕知道裴老一定是有話跟自己說,索性主動給他創造個機會,也免得老人為難。
“叔爺,”雁輕挽住裴老的胳膊跟他商量,“好久都沒見你了,我請你吃飯吧。”
裴老瞪他,“你們年輕人總愛在外面吃飯。沒看報紙上說外面的飯菜都沒營養嗎?調料都有新增劑,還有那個油……”
雁輕笑著說:“偶爾一次,改變一下口味,沒事的。咱們不去吃什麼快餐油炸食品,找個老店,喝點兒湯,好不好?”
裴老猶豫了一下,他其實也在琢磨怎麼跟雁輕談起裴戎的事情。一起吃飯似乎也是不錯的主意。重要的是,在飯桌上聊起他們都熟悉的人,聽起來也挺自然不是。
“那邊有一家菜館,”雁輕說:“我記得他們家有老鴨湯。老鴨湯可以吧,清熱去火,還有營養。”說著不由分說,拉著裴老就過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稍稍有些早,飯店裡客人不多。兩人找了個清靜的位子,等菜時裴老若無其事地問他,“最近都忙什麼?我聽小戎說你們倆改名了?”
雁輕心說終於來了,點點頭說:“改了姓。我們兄弟倆跟慕容家本來也沒有血緣關係,現在又被除名,還是改了好。”
裴老對古玩界的事情也有些瞭解,覺得慕容世家最近幾年頗有些招搖,在行業內聲譽並不太好,遂點頭說:“改了也好。叫雁輕?”
雁輕點頭,“我們親身父母住的那個地方叫大雁山。”
裴老知道他和小六都是慕容家抱養的孩子,心裡不由得猜測這兄弟倆一定是暗中自己打聽了身世,頓時覺得他們倆都特別可憐。
“父母那邊還有什麼人嗎?”
雁輕搖搖頭,神色黯然,“都沒了。”
裴老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兄弟倆,好歹互相有個依靠。以後成了家,日子慢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