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著道:“你倒說說,你跑那兒去了?”
龍八道:“我其實是早早起了的,一直規規矩矩地在等講課的師傅。不信你問他。我一直坐了大半天的。”他一指那名倒黴的太監,後者面對皇帝探究的目光,苦著臉點了點頭。
“後來我得知師傅要下了朝才來,我就要去外面等。我爬到假山上,想看看如果散了朝的話,我好上前迎接。然後看著看著,我就在假山上頂上睡著了。”
龍八使了個小心眼,把他自己坐不住跑出去玩耍說成是出去迎接。料定了那太監沒有證據他是貪玩,也不至於揭穿他。其它的只是把出宮一趟變成睡覺,改動不大也還順口。
果然見那名太監再次苦著臉點頭:“世子當時是說他出去走動走坳,看看散朝了沒有。”
龍八挺不好意思地腆著臉訕笑:“曬著太陽暖烘烘的挺舒服,我靠著石頭就睡著了,嘿嘿,我真不是有意的……”
皇帝瞪著他,很想說你是豬麼,曬著太陽在石頭上就能睡過去?但總算記得自己的要把他扶到太子的位置上,人前還得給他留點面子,不好太過發作,冷冷地哼了一聲。
那個邵大人抬起眼來,又對著龍八笑了笑,轉而對皇上道:“既然世子這般說了,就定然不是有心。好在人好端端的沒出事,皇上就饒了世子這一回吧。下午世子還要讀書,也請皇上罰得輕些。”
皇帝看起來倒是挺看重這人的,見他這麼說,也就他挺客氣地微一頷首道:“就依你所說。”
看向龍八又換了張臉,嚴厲道:“既然邵大人為你求情,那就饒你這一次,你跪半個時辰即可,日後再有懈憊,朕絕不輕恕。”
龍八縮著脖子點頭稱是,一轉頭又迎上了邵大人的目光。冷冷清清地似笑非笑,卻像是要身側清皙地劃出一道界限來。龍八難得地覺得這個人太討厭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一副瞭然,顯然並不相信龍八的說辭,即使他幫著龍八說話,龍八也很本能的並不喜歡這人。
皇帝身旁太監見場面緩和下來,躬了身上前勸道:“皇上,是否就在這兒用膳?”
龍八連忙叫道:“我也還沒吃呢!”他見皇帝又瞪自己,縮頭不迭,卻到底敵不過打鼓般的肚皮,吸著鼻子小聲道:“我餓嘛!”
邵大人又微微笑道:“下午還要念書,餓著肚子也是不好,陛下一併饒了世子吧。”
皇上看在這位大人位上,非當允了,也一併留邵大人用膳。
龍八在這人淡淡的目光下,難得的吃飯也不香,再加上旁邊還有隻皇帝大老虎,龍八也不敢將胳膊伸得老長去挾遠處他喜歡的菜,只低頭吃麵前盤子裡的。結果皇帝看他垂頭喪氣,尋思著今天是不是把他拿捏得太狠,有心想緩和一下,又以為他很喜歡那道菜餚,倒是好心地示意身旁而菜的太監把一整盤他最不喜歡的膾白菜全賞給了龍八。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好歹也算是吃過了。龍八也還覺得寬慰,只是皇帝說到做到,吃過飯後不久,便令人帶他到書房裡去跪著。
只要肚皮得到滿足,龍八倒也老實跪了,只是吃飽了難免要犯困。他不多時便覺得眼皮似有千斤沉重,張口就是呵欠連天,昏昏沉沉地只是要睡。
他把跪在膝下的軟墊往旁邊挪了挪,再挪了挪,總算是挪到桌子邊上,他垮□子,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到桌子上,就這樣歪歪斜斜的準備睡過去。
正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人推門進來,有道輕快的腳步聲來到面前,就站在對面打量他。
龍八似有所覺,掙扎著睜開眼,瞧清了面前一臉淡漠的邵大人。他還有些不太清醒,張口打了個呵欠,帶著噥噥的鼻音懶洋洋地叫了一聲‘師傅。’
邵大人負著手,風度翩翩地看著龍八:“我叫邵晨,你願意直呼我姓名也可以,不必叫師傅。雖然我只是負責教授你部分功課而已,但皇上讓我教導你一日,你一日就要守我的規矩,我會慢慢說給你聽,若是犯了錯,戒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可不是吃素的。”他圍著龍八踱了一圈,眯起眼道:“世子不是說早上在假山上曬著太陽睡著了,怎麼現在又困。坐無坐相,跪無跪姿,你就是這樣領罰的?”
龍八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見這位邵大人面露不悅,只得掙扎著坐直了身子跪好。
邵大人這才滿意,他慢慢踱到書桌旁坐下,翻了一本閒書看起來,還不忘丟下一句:“此時是午時三刻,世子再跪到未時便可以來了。”
龍八一看明白了,心說這人敢情是來盯著自己跪足這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