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了不少的使得。但這麼大範圍的找過來也是件很辛苦的差事。
龍八都覺得自己累得象條狗似的,終於在一個偏僻院子的古井裡找到了。那古井已經廢棄,底下只有淺淺的一點積水,梳子就落在水底,藉著月光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點兒。也虧得龍八找得仔細,要不然根本發現不了。
本來龍八有點膽怯,那些故事裡,皇宮裡冤死的宮女都會丟到枯井裡去,他害怕一下去就看見一具具白骨躺在井底,張著黑洞洞的大嘴朝著他笑。
烏龜做了好幾天的印章,後來又被常洙拿去蓋了幾會大印,早就苦不堪言。他倒是自告奮勇地要下去。不過龍八看它短小的四肢扒著井邊團團地轉,只是怎麼也找不到合適攀爬的地點下去,而且下去之後怎麼出來也是個問題,說不定還得龍八下去把它弄上來呢。
想到此處龍八對烏龜動了惻隱之心,讓它老老實實地呆在外面,他捏著掛在頸間的鱗片壯膽,替烏龜下井去把東西摸出來。幸好井底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枯骨,水也清清的,只是很冷,下去近看時才發現井壁上都結了白白的一層薄霜,他去水裡撈梳子的時候,只覺得水冷得像冰一樣,爪子都要被凍僵了。
上面烏龜趴在井沿上,探頭探腦地‘小八,小八’的叫著。
龍八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冷,等他從井裡探出頭來的時候,小臉都是青白青白的。烏龜看在眼裡,小眼中淚花閃閃的。
龍八哆嗦著把梳子舉給他看:“別哭啦!你看,梳子,簪子,我都幫你找回來啦。把這些東西還給常洙哥哥,你就不用再天天做印章。”
烏龜卻似乎並不怎麼稀罕那些東西,眼睛裡亮閃閃的,除了感激還有點別的東西,不過龍八一來沒看到,二來就是看到了也看不懂。它抱著龍八的手臂蹭了蹭道:“小八,你對我真好。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的。”
龍八也沒往心裡去,只是也挺高興。
但把這些東西還給常洙的時候,常洙硬要說梳子缺了一個齒。但龍八從井裡撈上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烏龜也敢賭咒發誓地說他拿到的時候梳子就是這樣。但無奈只有常洙說的話才算煺,他和龍八都沒那膽量太過頂撞常洙。
最後常洙在解除玄青的法術時打了個折,讓他白天可以變成人,至於晚上麼,還是老老實實做印章吧——免得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發生點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就不好和敖峻交代了。
龍八當然不知道這是出自敖峻的特別關照。眼見玄青給氣得不行,他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想方設法寬慰了玄青幾句。
這一天常洙難得開恩,說是人多熱鬧些,把本來入夜就變成印章的玄青放了出來。讓他去置辦些酒水菜餚,準備在荷池邊擺了個小小的宴席。
此情此景倒也熟悉不過,那時龍八還沒有進宮,常洙就常常在晚上把他帶到這池邊來,擺上果脯點心,要麼給他講個故事,要麼變出琴來附庸風雅地彈個小曲。而龍八則變成龍身溜進池子,在荷葉之間追魚逐蝦,好不快活,偶爾折支荷花刨個藕,常洙見了也不怎麼說他。而敖峻則坐在邊上,通常是板著個臉也不理會常洙的說笑,時不時的催催龍八上岸,生握他著涼。
現在多了個玄青,卻少了敖峻。龍八難免有點觸景傷情,又想起敖峻來。當初信譽了十天半個月就會回來看他一次,現在眼看都第十天了,敖峻卻在信裡說被什麼事拖住了,一時不能回來。
這對龍八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好訊息。而且敖峻的來信——他聽敖敏吹噓之後暗暗地期待了好久的二百五十年來第一封情書,裡頭寫的也就是他在這幾天裡經歷過的地方和做的一些事情,在信的末尾又問了龍八近來過得好不好,還仔細叮囑了龍八很多話。
雖然龍八覺得敖峻所到的那些地方和經歷還挺有趣的,不過這和他期待之中的情書一比較,也就不過是那麼一回事嘛,根本不激動人心。於是收到情書的喜悅也就少得可憐了,完全不能和敖峻離開帶來的失落相抵。
他有些無精打采,變成胖嘟嘟的小龍滑進池子裡,擺著胖胖的尾巴慢悠悠地遊動起來,池子裡的魚蝦在這個池子裡住得久了,也沾光得了點當氣,並不怎麼怕龍八,再加上平時是和它嬉戲慣了的,聽得水響一看是胖龍,紛紛游過來圍著他以示親熱。這才讓他心情稍稍好轉一些。
它遊了兩圈爬上岸。
去買酒席的玄青也回來了,正站在池邊。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龍八的正身,雖然之前就聽敖敏取笑過龍八是如何如何的白胖滾圓,這時親眼見了,那滾圓的程度還是遠遠超過他的想像,他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