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走過,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他,「聽說……你今天和羽族的公爵離玄在一起?」
在聽到離玄名字的瞬間,月染的心跳了一下,他低頭,「……不過是偶遇罷了。」
「……偶遇嗎?」龍帝玩味似的把這幾個字含在口腔裡,打量他半晌,最後,龍帝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當他走後,月染幾乎是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想到今天一整天的遭遇,他就想苦笑。
先是被灌醉,然後是被離玄非禮,最後又答應回他最不想回去的龍宮……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近乎無奈的用袖子遮蔽了容顏,在雪白的衣料下小小呻吟。不過,他最倒黴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他這麼想著。
而顯然,天是絕對不會從人願的,至於龍願那更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了。
就在此時,有侍從前來通報,「月染大人,您有客人過來。」
「誰?」他一向交淺遊寡,怎麼會有訪客?
「是羽族的公爵離玄大人。」
離玄難道不知道知難而退幾個字怎麼寫嗎?他沉默,然後乾淨俐落的回答,「不見。」
「……那……」侍從一臉為難的樣子,「您要我怎麼和公爵大人說?」
「就說我這一輩子不想見他。」冷漠的說完這句話之後,月染轉頭。
而這句話和龍族院子的大門一起被忠實地甩到了離玄的臉上,盯著面前緊閉的門扉半晌,離玄不怒反笑,但是那種嘴角抽搐似的微笑配上鐵青的臉色倒是具有相當的可怕效果。
好,月染,你逃得好!
他在心裡把銀龍碎屍萬段,然後獰笑。
他就不信了!憑他的手段,還真能讓月染逃得了去!
好歹是烈女怕纏郎,他堂堂羽族的公爵還怕纏不到一條龍去!
在妖界之中,龍族是統治所有水族的王者,而羽族則是天空的霸者,兩族一個在水中一個在空中,本來是互不干擾的,不過正如同龍翔於天一樣,羽族也是有企鵝一類離不了水的鳥。
所以,自古以來關係相當不錯的兩個種族互相來往並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而兩族的高層來往也屢見不鮮,甚至於彼此婚嫁都是常事──不過,當羽族以花心浪蕩聞名的公爵離玄滿崑崙的追著以冷靜、理智著稱的洞庭湖龍君時,還是讓整個崑崙山上的大票仙人們跌破了眼鏡。
整個蟠桃會期間,黑鸞和龍之間就是你追我逃,從山的這邊跑到山的那邊,害整座山上的仙人們也跟著從右邊看到左邊,據說有幾位一直脖子不大舒服的仙人就是拜這二人所賜,左右活動,治好了老毛病。
至於有好賭的,從兩人追逃的動機開始,一直賭到了黑鸞什麼時候會追上龍。
「你押哪邊?」眯著眼睛享受著這崑崙山上清澈的空氣,離玄的兄長,羽族的鳳帝笑吟吟地向朝他走來的龍帝晃晃杯子,「來陪我喝一杯吧。」
「我可不可以哪邊都不要賭?」走到老友身邊,龍帝無奈苦笑,「我家小犬不知道怎就入了公爵的眼,現在搞得整個崑崙山上雞飛狗跳。」
「年輕人的事情,何必去多管閒事?」忽略掉他話裡隱含的諷刺,鳳帝無所謂的眨眨漂亮的銀色眼睛,微笑。眼神向四面轉了一下,忽然開口,「……說到這裡,明蘇啊。」他叫著龍帝的名字。
知道自己的好友很少會叫他的名字,龍帝回眸,定定地看向他,「說,如何?」
冰白色的指尖悠閒地搖搖掌中的扇子,他輕笑,「天帝似乎對你家的兒子很有興趣。」
在聽到天帝二字的瞬間,一向溫雅的龍帝面沈如水,他生硬的回答道:「我們龍族現在可沒有什麼事需要勞動到他天帝大人。」
「話是這麼說。」鳳帝又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人家會不會這麼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龍族從未對他的天帝寶座起過覬覦之心!」
「……我知道你沒有,但是天帝大人不會這麼想。」鳳悠悠然搖搖扇子,另外一隻手裡的杯子也晃了晃,「誰讓普天之下,就只有你龍族的龍帝能威脅到他的地位?總之,他似乎盯上了月染,你小心為妙。」
聽到一向淡薄無所謂的鳳這麼慎重地警告他,龍帝也只能沉默著點點頭,看著這處正在你追我逃的兩人,黑色的眼睛裡隱約掠過一絲擔心。
看看他的臉色,又看看遠處,雪白的扇子遮住半張臉,鳳帝湊了過去,賊兮兮的微笑,「……你說,不覺得我家弟弟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