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手上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以參加婚禮的名義讓你去放風的。」
說完,冰魄優雅的搖搖扇子,無視慘叫,轉身走人。
「……我是不是該說冰魄聰明呢?」坐在天界的水鏡旁,化身為有著一頭青色琉璃般長髮的男子,青葉拈著自己柔順的長髮,悠閒地看著被關在鳳帝宮殿裡的離玄對著門練爪子。
呵呵,現在冰魄和明蘇估計還不知道他的詭計到底如何,只不過冰魄似乎察覺到了一點,乾脆把離玄關起來。
他必須要承認,冰魄這手做得沒錯。
青玉一般的髮絲流淌在雪白的指尖,青葉心情甚好地看著水鏡裡倒映出屬於男子的俊美容顏,「不過,如果這樣,不就太無聊了嗎?」
這麼笑道,他施施然回頭,看著被他召喚而來,站在門口的西王母,露出異常溫柔的微笑。「來,過來看看,我新培植的花兒快開了。」
看著自己的哥哥臉上那溫柔的微笑,西王母不禁覺得一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氣一點點繚繞而上,她強迫自己靠近他,看著他手掌間一株鮮血般嫣紅的植物。
那是非常美麗的植物,火焰一般鮮紅的葉片上烙印著從淡青到深藍,色澤不斷變換的葉脈,一層層厚實的葉子纏繞而上,拱護著中間雪白的花朵。
那真的很美,但是在美麗的同時,也讓人覺得從骨子裡向外的發寒。
「……這是……」
「女媧。」他微笑,漂亮的青色眼睛凝視著自己的妹妹,在看到她瞬間蒼白的臉色時,他滿意的彎起嘴角。
靠近她,看著那張和自己承了相同血脈的面容,他低低呢喃,「我可以原諒你一次,但是不代表會容忍你第二次,對嗎?」
「……」看著那張美麗到壓迫程度的容顏,雅麗的女子有半晌無法說出話來,她看著他,過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從嗓子裡擠出話來,「……何必……何必要對龍族做到這個地步……」
沒回答她的問題,天帝若無其事的掉轉視線,繼續看著水鏡,他輕輕擺手。自言自語,「還是要在兩人之間推一下呢……」說完,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天真的挑起嘴唇,一字一句。
「誰讓龍族是唯一威脅到我地位的存在呢。」這麼說著的時候,青葉看著自己的妹妹的眼睛,深深凝視。
月染知道,自己的養父一向對他很體貼。所以,關於這次的事情,龍帝一個字都沒有問他,在回到龍宮之後,簡單的詢問了幾句關於香帝公主的事情就不再過問。
最後,當他準備告辭退下的時候,龍帝看著對自己恭敬低頭的青年,低低的嘆息一聲,「……月染,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這場婚事就此作罷。」
他抬頭看著自己的養父,然後微笑,「我沒有任何不願意,現在,就等著迎接香帝公主了。」說完,他深深鞠躬,離開。
是的,沒什麼好後悔的,結婚生子,這是一條如此平凡,也是他預定好的人生路。
那日是他生命裡的一個脫軌,現在已迴歸正路,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
隨著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他這個即將成為準新郎的人有好多事情要做,拜工作所賜,他逐漸忘記了那些伴隨著離玄而來,讓他煩惱的事情。
這天,他開始著手處理要發出去的請柬,寫著寫著,他忽然在請柬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離玄。
在這瞬間,整個心臟開始疼痛起來,他痛苦得彎下修長的身子,手指按著胸口。
為什麼會這麼疼呢?這樣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僅僅是因為自己想到那人嗎?
苦笑,他緩慢地直起身子,任胸膛裡撕扯一般的疼繼續翻湧沸騰。
他自虐似的彎起嘴唇,任憑疼痛在他身體裡翻攪反覆。
什麼也不做,只是安靜的等待那情感在身體裡平靜下來,或者說,是讓身體適應那樣的疼痛。
深深呼吸,他拈起那張請柬,仔細研究,於情於理他都應該邀請離玄參加自己的訂婚儀式,畢竟離玄救過他,而且還是高位的羽族公爵,因為冰魄無子嗣的緣故,離玄實質上就是下任的鳳帝,按照自己和對方的身份,他應該當面邀請才符合禮節。
請他來吧,這樣也好,讓他看到自己和香帝公主幸福的樣子,然後,他就可以死心,繼續暢遊在美女的海洋裡;他也可以死心,從此回到正常的生活軌跡中去。
這麼地想著,他把那張請帖放到一邊,開始先處理其它可以寫上名字就發出去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