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蹦得老高,立即把陳潘甩出老遠,陳潘覺得胸都要被摔碎了。而嘴裡一直含著的那根白骨,差點兒沒把他自己戳傷。
然而失去了雙目的老虎,危險性降低了很多。陳潘在地上緩了一口氣,迅速從嘴裡取出那根骨頭。骨頭上沾了新鮮血液,陳潘估計應該是自己的牙齦和嘴唇的。
他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老虎,眼裡一片戾氣。想當初,陳潘也是一個好勇鬥狠之人,小時候什麼也不幹,就知道打架鬥毆,幾乎天天逃學,成績更是一塌糊塗,氣得他老爸每次都想揍死他塞回他媽肚子裡去。然而,過了沒多久,他自己到先一步迴天國了。那時候陳潘剛小學畢業,出車禍的時候是父親緊緊護著他,所以只是受了點輕傷。後來母親改嫁,又嫁了一個姓陳的,生了一個小弟。這下子輪到他被他小弟氣得半死。
陳潘車禍以後倒是洗心革面了,人也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可是因為車禍傷了臉,人又長的牛高馬大,況且又是有前科的人,很不招人喜歡。小弟倒是很粘他,可惜和他小時候一樣愛惹事生非,仗著自己哥哥的惡名昭彰,在學校裡也是一個小惡霸。
陳潘學習又不怎麼樣,到最後畢了業,到處找不到工作,只好去做保安。可惜做保安也不安生,倉庫裡遭了賊,被人稱為監守自盜,他一氣之下和老闆翻了臉,下手時沒個輕重,於是又坐了一年的牢。灰溜溜地出來後,這世界已經完全不待見他了。於是痛定思痛,將自己好好反省了一遍,決定去幹一個安安分分的職業。可惜這世道不是人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陳潘正經工作找不到,只好去建築工地做體力活。雖然做建築工人很累,但是隻要有活,掙錢還是挺快的,但這行業不是長久之計。
陳潘苦思冥想,有一次看到一個跆拳道班,學費也不貴。他閒著沒事的時候,就去湊了湊熱鬧,一看還迷上那玩意兒了。最後一咬牙,交了個長期班的。他那時候已經25歲了,筋骨不及年齡小的人柔,但好在他一身皮糙肉厚,從小又是打架打慣了的,他自己也捨得下功夫,居然還讓他練出來了。也該他時來運轉,那時候正好電視臺正舉辦一個“真男人”的武鬥比賽,他報了個名,居然一路打進決賽得了冠軍。這下子,他算是名利雙收。他也辭了建築工人的活,自己開了一個班,招收了一些學徒,也算是衣食無憂了。
唯一可惜的是,就是沒什麼正經姑娘瞧得上他,都怕影響後代。
而現在,陳潘沒這個空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他現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麼把那隻老虎殺死。
老虎在場地裡亂蹦著,它太痛了,但是比起痛來,它更加憤怒!它一定要抓住那個刺瞎它雙眼的人,碎屍萬段!
一人一獸在場地僵持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一觸即發的氣氛。四周的歡呼一浪高過一浪,觀眾們沸騰了,他們瘋狂地喊叫著、揮舞著拳頭,他們的眼睛彷彿也是血紅血紅的,昭示著一種病態的狂熱。
僵持了一會兒,陳潘蹲□子。老虎眼睛瞎了,耳朵還好好的。陳潘一有動靜,它的頭就朝這邊轉過來,並且做好了一擊即殺的準備。
生死就在下一個動作!
陳潘突然拖住一具半截的屍體,猛然朝後一扔。在屍體飛到後面落地的剎那,老虎迅速判斷出了方向,往屍體落地的地方兩個起跳騰空躍去,而在那一瞬間,陳潘飛快地蹲了下去,同時揚起手中那根鋒利的骨頭,刺向老虎柔軟的腹部。當老虎落地的時候,由於慣性,那根骨頭在它的腹部拉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老虎痛嚎一聲,發了瘋一樣陳潘狂奔而來。而陳潘,也紅了一雙眼,往老虎的方向撲了過去。
一人一虎在半途相遇,遂絞殺在一起,展開殘酷的肉搏戰。兩具軀體在地上翻滾片刻,都沒了動靜。
觀眾們都不明白到底是誰勝誰負,全都伸長脖子看著。全場鴉雀無聲,無數雙眼睛盯著中間兩具軀體,連顆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正當主辦方準備派人下去檢視的時候,老虎忽然動了動。在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可惜”兩個字。雖然他們看得就是血腥要得就是殘酷,也沒有把場地上的奴隸當做人來看,但陳潘的困境之鬥仍然讓他們產生了一絲敬意。
老虎動了動,滾到了一邊,它肚子開了一條大口子,腸子也散得亂七八糟的,肯定死透了。
人們怔了怔,遂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陳潘提著白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剛剛經歷了生死之搏,他環顧四周,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生在夢中的感覺。而那些歡呼的人群,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