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錢供他大學四年的花銷。
“老師也知道你家庭的情況,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跟你的家長談一談……”班主任嘆了口氣,最後說,“總之上大學是一輩子的事情,你還是好好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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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鈴剛響,向日準備開始打掃。還沒站起來,白石楠就突然上前來,把掃把、抹布、拖把、拖桶等清潔工具一股腦堆到他面前。
“今天由我監督你打掃衛生。”她居高臨下地盯著呆在座位上的他,“要在晚修之前弄完,打掃完之後經過我檢查才可以走。”
從現在到晚修開始只有一個小時。他們的教室很大,本來每天打掃衛生的活是要五六個人乾的。掃地、拖地、擦黑板、擦窗臺、擺桌椅,這些工作全部要由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簡直就是折磨。
向日正煩惱著要從哪裡開始下手,白石楠讓他先把教室裡多出來的桌椅搬到倉庫去。
這個學期他們班上有人輟學,教室裡多了一對桌椅。
既然班長大人下了命令,他也只好遵從。那桌椅看著輕巧,搬起來卻沉甸甸的。還好他的新同桌陶知竹自告奮勇幫忙,兩人合力把桌椅一路從教室搬到操場邊的倉庫。
倉庫的門沒鎖,向日只輕輕一推,它就“嘎吱——”一聲開了。
裡面居然有人。
那人顯然也被他們嚇了一跳。
是個穿著他們學校校服的男生,戴著耳釘、穿著窄腳校褲,一副不良青年的樣子。看著看著,倒覺得臉有點眼熟,可能是隔壁班的同學。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直皺起眉頭,好像他們壞了什麼好事一樣。向日正想開口說話,那傢伙就一把推開他跑出去了。
向日被他推得後腰猛地撞上桌角,疼得幾乎軟在地上。陶知竹一邊罵那傢伙,一邊扶向日站起來,等他好不容易站起來,再往周圍望望,對方已經跑得沒煙兒了。
倉庫裡光線不好,堆滿雜物,到處都是灰塵,也不知道剛才那男生在這裡幹什麼。
“向日,你聽說過關於這個倉庫的傳聞嗎?”在回去的路上,陶知竹突然神秘兮兮地說。
陶知竹是上了高三之後才被分到他們班的,之前跟向日一直沒有接觸。成為同桌之後向日發現他跟何嵐一樣是個話癆子,雖然賣弄起來喜歡長篇大論,但並不讓人討厭。另外,他還有一個全班皆知的秘密:他的暗戀物件是隔壁班一個叫唐驪的漂亮女生。
聽見他這麼問,向日已經大致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大概又是鬼怪之類的傳聞。這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上去挺膽小的,卻對鬼怪之談很感興趣,據說前一陣子還在籌劃建立一個關於鬼怪的社團,被班主任以杜絕封建迷信為由否決了。
每次聽陶知竹說起校園裡或者網路上流傳的各種鬼故事,向日就忍不住佩服創作那些故事的人的想象力——至少他們描述的跟他用眼睛看到的根本是兩回事。儘管如此,這次他還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不是吧,之前在學校傳得這麼兇你都不知道?”陶知竹推推眼鏡,這是他開始長篇大論的習慣動作,“據說幾年前曾經有學生在那裡上吊自殺,從那以後這倉庫就沒人再敢進去了,大家都說那學生的鬼魂還留在那裡呢。”
“我們剛才進去的時候裡面不是好好的麼?”
那倉庫雖然確實陰氣有點重,但應該很“乾淨”。其實不只那倉庫,他們整個學校附近都很少鬼魅聚集。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一般來說不管哪個地方都不可能幹淨得一隻鬼魅都沒有。
“哪有鬼怪光天化日地就敢出來作肆的?應該等到晚上……”
他們一邊聊著一邊回到教學樓下,正打算上樓,只見白石楠抱著手站在樓梯口。
“陶知竹,”她說,“麻煩你幫我去馬老師那裡搬一下英語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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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本來還在奇怪白石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見她故意支開陶知竹,似乎是有話要說。果然,他們一起上樓走了不到半層樓,她就開口說:
“你最近跟何嵐怎麼回事?”
他有點窘迫,半晌才說:“嗯……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故意不理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說話了。”
“你別怪他,自從老掌門去世後,八仙門就亂成一團,鬼市那邊也步步緊逼,何家內部據說也有人在鬧事。”
——她這是在幫何嵐說好話?
他愣了愣,問:“你怎麼知道?”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