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便恢復正常。雷九音便不客氣起來。有時候肌膚相接是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不是自己的體溫和氣息,卻近得混成一團。無論怎麼看怎麼想身邊這人,竟然都能器官相連,相互擁抱親吻甚至慾望相接。
身體很快習慣被進入,那原本窄小的出口依然緊窒,只是變得容易擴張。手指可以輕易探入,緊縮也成了增加快感的方式。
無咎會在漆黑夜裡睜開眼看著寢宮屋頂,被如此親密地抱擁著,卻是一為洩慾報復,一為贖罪。實在是悲哀。他少與人親近,多年來最親近之人,竟是這仇人。
本來只是想著受苦贖罪的,漸漸卻得到了快感。即使想著被侵犯是多麼的痛苦,尊嚴都被壓到底下,被任意踐踏,偏偏疼痛漸少。
不是沒有與人這般親暱過,只是和女子的時候他佔了主動權,只是慾望發洩。女子不會撫遍他全身,不會將唇舌熨貼甚至如要將身體內的一切都吸出來一般,不會撫弄他的分身直到射出……
那是一種直衝上脊椎一般的幾乎使人麻痺的感覺,眼前出現白光那一瞬,只覺茫茫天地之間,唯有眼前這人是可以依靠可以相伴的物件。世界上再無他人,只有他和他。
應該是錯覺,再怎樣,被這樣對待,完全被當作禁臠一般對待,怎麼會有什麼親密之類的感覺?有誰聽說過會有從上到下的親近?無咎身為天帝,自知身份上的居高臨下,實際上便無憐憫可言。何況是他和雷九音這般關係。
只是為了贖罪。
偶爾也會想知道雷九音和無觴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無觴會勾結雷九音一同謀反,無觴原來那些手下怎樣了,他……死後舍利在什麼地方……
最後一個問題自然是重中之重,他已經不求能和無觴一起,但總能讓他和他二人相鄰吧?他要建座靈骨塔放無觴靈夕二人舍利,這樣也許數萬年之後,他二人汲取了天地靈氣,還能換靈。
至於他,只求將自己研磨成灰,灑在塔底。這一次他什麼也不求,只要守著無觴,就好。
便想打探無觴靈夕死後情形,但雷九音決計不會告訴他,而且每當他提及無觴,雷九音眼中便會有怒意,然後就狠狠吻他,將他吻到七葷八素,有時更是直接吻上床。在激烈的吻和撞擊之中,無咎哪裡還能問出什麼來,勉強能有些神智讓自己不要太難看已是不錯了。
雷九音不成,天宮內的宮女天奴自然更是不會說半句。無咎想去問別人,偏偏他連寢宮都出不去。倒不是有人限制他的自由,只是……沒有衣服。
在寢宮之中,他只有裡衣和中衣,再無外衫。這也是他深恨雷九音的一個原因:雷九音只把他當作玩物,竟是半分尊重皆無。
就連穿上外衫的資格也沒有了麼?他的用處就是守在寢宮等那人臨幸,隨時可能被抓起抱在懷裡,然後被玩弄?為了省去脫衣服的麻煩,只能穿鬆鬆繫上帶子的衣衫,方便那人一把拉開,甚至掀起衣服下襬直接侵入?
他討厭他,他恨他。那家夥不讓他出去,他就會乖乖聽話麼?
無咎是沒有外衫,但雷九音有。他是天帝事務繁忙,登基半個月時必須有一次祭靈,是極正式的場合。
祭靈的服飾極為繁瑣,難以穿上。雷九音乾脆叫天奴到寢宮服侍穿衣,讓無咎在旁邊幫忙。無咎畢竟做了許多年的天帝,這祭服駕輕就熟,很快為雷九音穿戴好。
雷九音向來穿深灰色和黑色的衣服,顯得他嚴肅而老成。此刻穿上白色祭服,竟然有別一種的俊朗。尤其是同樣的衣服無咎也穿過,鏡子裡的他卻只嫌單薄消瘦,完全沒有雷九音的出塵不凡。
這人是天生該為帝的吧。這樣任何衣飾也掩不去的氣度,是當了千百年天帝的他無法擁有的。想到此處,無咎有些難受,側過頭去。
雷九音像是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起身時不忘在他唇角吻了吻:“等我回來,別亂想。”轉身出宮。
他忘了將脫下衣服帶走,無咎愣了半晌,回過神來,將他留下的衣服拿起,穿上。
雷九音的衣衫穿在無咎身上有些嫌大,氣度尤其迥異。無咎偏好比較華麗的顏色和裝束,只有在那樣的刻意喧鬧之間,才能覺得自己不是一片白色蒼茫。
寢宮外面有了防護,顯然上次他擅自離開寢宮讓雷九音有些憤怒和提防,加強了防備。但畢竟是宮內,不會防備得太過明顯。無咎仗著熟悉地勢,有驚無險地順利溜出寢宮。
出天宮卻不會那麼容易,天宮內處處是巡邏的禁衛,即使是無咎這般熟悉地形的也難繞過,何況雷九音登基之後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