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酸澀佔了上風，“漂亮威風的，都不是我。”
“可我那時候就喜歡你了……”曇華低聲道，“我想以後千年萬年，你做天帝我做天後，該有多好……”
無咎愕然了，他所求的千年萬年，原來曾經有一個人想過要和他一起？
只是……
“你說為了他搶天帝之位，但是你可曾問過無咎想不想當天帝？”雷九音實在是受不了這兩人之間尷尬而又曖昧的氣氛，出語打斷，“你要陪伴的，是單純的風無咎，還是作為天帝的風無咎？”
“有區別嗎？”曇華不悅於他的插嘴，斜看他，“風無咎就是天帝啊！”
“自然是有區別的。”雷九音聽她這句話卻笑了，覺得自己的緊張其實不是那麼的必要，“你不明白其中區別，所以你輸了，我贏了。”
曇華卻不明白，看著無咎。
無咎點點頭：“也許你想奪回天帝，是為了我……可是我不想要，曇華，和你，和其他妃子在一起的時候，我只覺得累，因為在你們眼中，天帝這兩個字蓋過了風無咎三個字。”
但他只想做風無咎。
曇華受了打擊，瞪大眼睛看著無咎：“難道我幫你奪位，還是我錯了不成？”
“你看到的，是你心中你想像中的天帝，不是我。”無咎道，“抱歉……但是，我其實不想做天帝，也不怎麼稀罕那玉座。就是這樣。”
“也許你和我是一樣的，無觴也從來都不在意帝君的位子，只有我在意天帝帝君被安排好的關係，認為他會以帝君的身份陪我永生永世。”無咎在無名山上卻也想了很多，此刻不由說出來，“其實我真正執著的，也未必是無觴本人……我眼中的無觴，已經是一個目標而不是一個真正愛的人……當然我的感情並不是錯誤的，但是也許感情投注的物件，不是真正的對方。”
曇華愛上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帝，初嫁的良人。無咎愛上的，是風劫淬口中能陪伴他的人，是黑暗中惟一能有的慰籍。
然而天帝不想做天帝，而帝君早把父皇的囑咐拋之腦後。
無咎看著曇華的表情仍是不懂，卻也不想再說，只是道：“你自己保重……雷把我原來的天妃都放出去了，她們似乎也過得不錯，你也可以的。抱歉，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說完被雷九音拖走，直接走向天牢門口。雷九音快出去的時候還回頭拋下一句：“無咎是我的，你別妄想了。”
外面是一片晴朗。
“原來你把她們都收為妃是為了徹底遣散她們。”無咎想起這點，道。
“哼。”雷九音不答。
“那你開始那麼對我，是為什麼？”
“看看曇華就明白了，別人對你好你根本不領情，你以為你有過那麼多女人，就沒有其他喜歡過你的？”雷九音道，“只是你不會相信，不管她們愛的是你還是天帝，你總不會相信的。不如把你那些地位啊什麼的全奪走，把你逼到頂點，才能一點點感覺。”
原來他真的為他考慮如此多。無咎看著雷九音側臉，覺得他好像有點臉紅，於是繼續問：“可是你為什麼為我考慮那麼多呢？為了無觴？”
“我是先有了打算，才去接近他的。”雷九音開始不太想回答了，便簡短說道。
從始至終，一切都是為了他。
無咎怔怔地，感覺好像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乞丐，忽然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富有四海一般。
有點想哭，吸吸鼻子：“我想，我不會後悔過對無觴的執著和愛戀，即使其實是父皇強加給我的……”
“哦。”雷九音有些不快，答了一聲。
“當然我的做法是錯的……我只希望，我以後不會錯，也不會有機會錯。”無咎低聲道。
“誒？”雷九音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愛你，無咎。”無咎低聲，臉紅到了脖頸。
一個吻落下來，雷九音抱起無咎，腳步急速。一直衝到寢宮，方才把無咎放下。
自然是顛鸞倒鳳紅綃帳暖。
滿室皆春。
尾聲
此後兩千年，身為天帝的雷九音和身為帝君的風無咎夫夫感情甚篤，每每甜膩到眾人側目──自然，也經常有讓眾人不敢側目的情況出現。
兩千年後，曇華不負她的誓言，歷經無數困境險阻成功率兵攻下天宮。雷九音和無咎卻已經不知所蹤，只留下聖舍利，放在鳳寒殿中。
至於黃河旁邊，一座原為無名山後叫紫夕山的旁邊，為什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