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天兵也持著兵器飛身而起,齊齊圍攻邢鬼。邢鬼背後的羽翼微微煽動,便颳起一陣強風,慕塵腳上在古木樹幹借力,迎風而上,手上的絕塵劍一揮便發出一條弧形的寶藍色強光。
邢鬼掌心伸出一點白光向著他擊去,慕塵揮劍擋開,寶藍色的劍氣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向著四周散去,邢鬼周圍立即生成一道紅光抵擋住那寶藍色的光。藍光與紅光碰撞間,同時扭曲向著四周消散。
慕塵已到邢鬼的面前,他揮劍向他而去,邢鬼輕而易舉便能躲開他的攻擊。在方才紅光與藍光的猛烈碰擊之下,身後的上百的天兵天將在一瞬之間竟都不見了蹤影。
慕塵揮著絕塵劍不斷攻擊,邢鬼手無寸鐵便能躲開,他唇角微微上揚,倨傲不可一世,“就憑這點本事就想捉拿我?”
慕塵道:“你破壞六道輪迴,本是天理不容!”
話音剛落,邢鬼背後的紅色翅膀一扇,向著慕塵的背後扇去。這一擊力度非比尋常,慕塵被重擊落地,口中吐出鮮血,染紅了那一襲白色錦袍。
浮在空中的邢鬼睥睨著他,幽幽道:“天界三太子也不過如此。”
慕塵握緊了絕塵劍,在地上借力,縱身一躍向著他擊去。邢鬼側身避開,羽翼上脫出一條紅色羽毛幻化成一條鎖鏈,鎖鏈靈活地好似毒蛇一般纏上慕塵的身,將他牢牢箍在古木上。灰黑色的古木與他雪白的衣裳對比鮮明。
雪白的衣裳映著邢鬼羽翼那妖紅色的光,慕塵握劍的手被纏住,即便握著絕塵劍也使不出力氣。邢鬼慢慢靠近,那張好看的面容近在眼前。
被他這般近距離看著,慕塵片開眼,邢鬼抬起右手,曲起食指在他的唇角輕輕一沾,唇角上妖紅的血便沾上了他的食指。慕塵偏頭看著他,見他將那沾了血的食指放在唇間,微微伸舌劃過食指,不由臉上一紅。
邢鬼勾起唇角,攝魂的眸子看進慕塵的眸中,方才舔過的食指伸過來捻著他的下巴,“食過魂魄無數,還未嘗過仙魄,想來三太子的仙魄滋味必定上乘。”
“你……”慕塵欲言又止,猛然偏開臉甩脫了下巴的手,被箍住的身子掙扎了下,這羽毛幻化的鎖鏈著實堅固,怎麼也掙不開。
邢鬼看著他掙扎了一會兒,好似看戲那般。
慕塵看向他,“放開我,再與我打一場如何?”
“你打得過我?”反問的語氣。
慕塵一時無語,方才和他打分明沒有傷到他一絲一毫,若再打一次,恐怕也無異。
“不過,這一次打不過,並不代表日後也打不過。”邢鬼替他答道。
慕塵依然不語。面前的邢鬼漸漸將身後的羽翼收攏,耳邊響著他的聲音,“你已處在我設下的迷陣之中,若你不能打贏我,那便會永生永世困在此處。”
話音剛落,化作一團紅光的邢鬼便消失在空中,慕塵身上的鎖鏈也自動解開,身子漸漸下落。他翩然落地,用劍支著地,藉著天上的月華,視線在四周來回掃了一圈,這確實不是方才所在的林子。在方才藍光與紅光的碰撞間,他便被帶進了這個地方,那一百天兵天將被阻隔於外。
慕塵席地盤腿而坐,閉目運仙氣療傷。療傷後,他便在這林子裡四處走動,想要喚來祥雲,口中唸了法令天上卻毫無動靜。他只得飛身而起,在林子上空觀望,唸了法令開了天眼。天眼能看到肉眼所看不到的東西,藉助天眼,可見林子盡頭那微微發紅的圓弧狀屏障,那便是迷陣的邊界。慕塵飛身過去,抽出絕塵劍,絕塵劍在空中劃出一條藍色弧線,與微紅的屏障撞擊,迷陣毫無破損,卻是慕塵被彈開了許遠。
此種陣法與常見的迷陣不同,幾乎是堅不可摧。慕塵嘗試多種破陣法,皆無效用,反而被迷陣所傷,他仙元消耗過多,精疲力竭便昏迷過去。
醒來後,已是翌日黃昏之時,原來迷陣之中也分晝夜。除了晝夜之外,這迷陣之中還比別處秀麗,山色清明,鳥語花香,格外怡人,有如人間的世外桃源。若不是因為重任在身,一向溫文爾雅的慕塵該是十分享受此處風景的。
走在蔥鬱的古木林間,忽聞有人吹笛,慕塵心頭一喜,飛身而起,在林間如鳥兒般穿梭,衣袂翻飛,正是往笛聲源頭而去。
又是一處小池潭,似乎與昨日所見的池潭無異,清澈見底的水中倒影著一個吹笛的紅衣男子。慕塵在池潭前著地,笛聲戛然而止。
看清了吹笛人,慕塵拱手道:“在下慕塵,昨日有幸見過閣下。突兀打攪,如有冒昧之處,還請海涵。”
紅衣的男子看著池潭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