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
只得沉默,對於這種自來熟外加自戀狂,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感想了。
張飛白還打算說什麼,敲門聲響了起來,他正被室友冷落,屁顛屁顛地跑去開門。結果開門一看,是他剛剛在甲板上遇到的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聽別人叫他老丙來著。
面對這個老男人,張飛白笑臉一下子就收了起來,一副不情願開門的樣子:“你有事?”
他的惡劣態度主要是源於剛吃飯會兒,在餐廳裡和對方鬧了點兒不愉快。
張飛白從小就被家人寵壞了,本來就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性子,吃飯的時候和老丙同時看中了姜浩邊上的那個座位,於是起了不大不小的爭執。
最讓張飛白氣憤的是,他居然輸了!他被老男人一巴掌按到餐桌上,甚至動彈不得!
奇恥大辱!這是他這輩子受過的最大侮辱!
張飛白咬牙,那種從大學裡帶出來的囂張氣質還沒來得及受到打磨,就這麼被削掉了。於是現在他看老丙,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老男人沒有說話,張飛白在打量對方的同時腹誹:留著像是梅乾菜一樣的捲髮就算了,腦袋上的帽子現在還沒取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頭頂沒頭髮需要帽子來遮羞。
“我找姜浩。”老丙開口,聲音沙啞低沉。
“啊?找我?有事嗎?”姜浩一聽有人叫他,連忙關掉記錄器,從椅子上起身。
“出來吧,我有事和你說說。”
“叫他出去幹嘛?憑什麼不能在這裡說?”張飛白一聽這話就炸了,穿著軍靴的腳霸道一抬,直接橫在狹小的門前,把梅乾菜擋在了外面。
什麼話不能在他面前說啊?為什麼非得要躲著他?
可惜他再怎麼囂張也是紙老虎,老丙那雙藏在帽子下的眼睛看似漫不經心的掃過,肌肉糾結的手臂還沒伸過來,張飛白就立刻收回了腳,委委屈屈的站在門口。
嚶嚶嚶~~~麻麻,這個大叔又兇我!
“飛翔號”剛剛駛過赤道無風帶,現在正進入南太平洋的東南信風帶。風揚起船桅上的五星紅旗,“飛翔號”安靜但是迅速的往前行駛,在大洋的的蔚藍上劃出一道白色的水浪。
姜浩跟著這個人來到甲板上,他當初並沒有如何注意到對方,所以覺得老丙找上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外面空氣很好,空氣中滿是海洋的水汽,姜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望著遠方的景色。
正值傍晚時分,巨大的橙紅色火球從海天一線的地方降落,乍一看,就好像是太陽沉沒在水中。海上的日落比陸地上的要來得輝煌奪目得多,站在甲板上的姜浩有些看呆了。
他一回神,看到船艙門口的陰影部分站著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中的人,就連眼睛都被墨鏡遮住了,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露在外面。
“聽姜尚光說你看了我的小說?”
“啊?”突然被這麼問,姜浩有些摸不著頭腦。
“《深海探幽》。”老丙解釋。
“你是這本書的作者?”姜浩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得來全不費工夫,因為過於驚訝,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啊,也寫了好多年了,不過銷量並不怎麼好,因為沒人相信海底有個文明世界。”老丙笑了笑。
姜浩有些尷尬,和一個作家討論他書暢不暢銷這個問題,對普通人來說是相當艱難的。
他試著轉移話題,繼而問道:“你小說最後以悲劇結尾,是不是意味著,你真的覺得人類和別的物種文明之間,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往事回首
老丙對著太陽沉沒的方向眯起眼睛,好一陣子才咧嘴邪笑了一聲:“和平共處?你想一下,歷史上文明的碰撞,有多少是以暴力的方式進行?無論什麼年代,這個世界的人們就喜歡用戰爭的方式消弭分歧,求得融合。”
見姜浩一段時間沒說話,老丙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可能也有和平的呢?那時候我還年輕,沒想那麼多,不過即使現在,我還是贊同我書中的觀點。批評家說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不過我並不介意。”
姜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不太擅長討論這些空而大的話題,只得沉默。
過了許久,老丙抽完了一根菸,把菸蒂熄滅後才問道:“你母親最近還好吧?”
“你認得她?”
“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你,二十多年前那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