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爾用風小心地去觸碰它們,想把它們收集起來。就在這時,符文再次一閃,這些碎片開始快速地分解,很快,地上就只剩下水的痕跡了。
格里弗從樹上爬下來。他找到了第一支射向他的箭,直覺它有很大的問題。阿萊克斯找到了第二根。然而就在他們把金箭放在一起,想研究一下它是怎麼回事時,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金箭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這一定是龍的東西……好像,挺有伊格的風格。”阿萊克斯評價道,“可是伊格應該已經不在大陸上了……而且他也不會用他的東西去傷害人類。”
“伊格是誰?”格里弗問,“是一條龍嗎?我倒覺得這樣針對我的,應該是羅伯特。”
“羅伯特?!”阿萊克斯驚訝地喊了出來,“那是伊格的人類的名字!他逃走了!”
然而這時,他們頭頂突然一暗。一隻銀龍不知不覺地出現在阿萊克斯與瑞德的頭頂。他面色嚴肅,對著一群猛盯著他看的人類也毫不心動:『我們檢測到這裡有過量的龍類魔法波動,阿萊克斯,瑞德,你們倆跟我走一趟吧!』
並不是所有的龍都喜愛人類。斯萊爾明白這一點。他所處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銀龍的眼睛。剛才阿萊克斯用魔法救了格里弗,但只有這個應該不至於引動龍的執法隊,也不可能要求把身為火龍的瑞德帶走——那麼真正引起問題的應該是剛才那個爆炸的金匣,如果任由那東西發作,恐怕會引起很大的傷亡。可是它已經自行分解,沒有留下證據。
『等等,我們可以解釋……』瑞德說。
『罪名是,傷害野生人類未遂。』銀龍沒有理他們,自顧自地說道。
【37】
假如讓那條銀龍把爸爸和爹地帶走,他們還能再回來嗎?
斯萊爾不知道龍的執法水平怎麼樣,是否能查明真相,如果能查清又要花上多長的時間。不過這東西如果真的屬於羅伯特,那至少說明在它留在羅伯特手中的那麼多年裡,都沒有被龍發現過。現在它已經分解消失,最後一點證據也沒有了。
怎麼辦?
斯萊爾想起那破碎的金匣內所刻著的符文,除去他所熟悉的火的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分解的咒文了。他想起格里弗也能透過咒語調動火元素,便想試著用龍語實施一次分解的魔法——就好像,這裡還有一條藏著的龍。
“我得做點什麼,假如我暈倒了,等那條銀龍過來問話的時候,請告訴他剛才是阿萊克斯保護了大家,我只是被嚇暈了。”斯萊爾向那位早上把他搶來的美女請求道。
接著他念起了龍文,將魔法對準那張之前放著金匣的桌子。為了能引起銀龍的注意,斯萊爾拼盡全力,把能夠從身體中搜刮出的魔力全部用上了,這幾乎是在與本能對抗。綠色的光漸漸在他手中成形,籠罩在那張桌子上,在吟唱結束的那一刻,桌子被消去了一半,斯萊爾也軟軟地倒下了。
銀龍還在這裡。他應該能注意到。可怕的羅伯特,如果這不是巧合而是他佈下的局,那麼這個人對龍的瞭解實在驚人,他絕對曾是一條龍的寵物。今天這一計如果成功,格里弗會死,阿萊克斯跟瑞德會被帶走,而這裡是森林之都,離克萊恩還有好一段距離。他手上究竟還有多少龍的物品?假如羅伯特發起戰爭,他也難免捲入其中,到時阿萊克斯與瑞德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身體空得可怕,這一回魔力透支得比任何一次馴服元素都要徹底,斯萊爾閉上眼睛,剛才他看到那位女子衝上來扶他,根據她的表情,她應該不會拒絕之前的請求。
在暈倒的一瞬間居然能想到這麼多事情,斯萊爾忍不住想要讚美一下自己的智商,然後他突然想起,自己還穿著女裝——接著他徹底暈過去了。
銀龍在抓住阿萊克斯與瑞德之後是打算立刻飛走的,在他看來這兩條龍的犯罪事實已經十分明顯。然而,格里弗居然跳上了他的爪子向他射箭。野生人類通常崇敬龍,不會給龍的執法帶來任何麻煩,但他們要是真的較起勁來還真是個問題——身為執法者,銀龍可不能冒一點點傷害格里弗的風險,也不能帶著這個野生人類飛回去。
“人類,”他試圖和格里弗講道理,“你的箭對我來說不疼不癢,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要妨礙我,我不想傷害你。”
“請把那兩條龍放下。”格里弗說,“如果你不肯,我就射你的眼睛。任何動物的眼睛都是脆弱的。”
銀龍感到一陣惱怒:“我可不會讓一個人類射中我的眼睛!”
格里弗出箭了,三支,沒有對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