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因由,復有抱緊穆煥生轉個方向,快步往殿內奔去。
得逞了的穆煥生沒有急著挪開嘴,反而拿手指戳了戳穆昭肅面板上堅持站立的疙瘩,噗嗤一聲,拍著穆昭肅的肩膀,笑的像個頑劣的小孩,但笑著笑著又將穆昭肅的脖子摟的死緊,眼睛裡悄悄溢位眼淚。
穆昭肅被摟的喘不過氣來,一向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停下腳步看向那些低頭幹活的人,待他們都識趣地退下後,才無奈地念叨道:“小時候那麼黏著五弟,長大了怎麼反而總愛氣他?不是每個不愛說話的都好欺負的。今日祖祀後,你也算個大人了可不能再如此貪玩,不然……”
忽感到肩膀處的溼潤,腳步微微頓了頓,臉色發沉,顯得越發的肅正威嚴。
聽著穆昭肅的唸叨,穆煥生忽然有些疲倦地鬆了鬆手,垂下頭含糊地說了句,“我不惹他一樣沒有好結果。”
從沒想過尚在天真爛漫的年歲,穆君生已看清了未來要走的路。只能說,有些人或許就是天生適合坐那位置的。若是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或許會佩服此人,然後敬而遠之。但目前,此人最大的威脅是什麼,不言而喻。
穆煥生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悲涼的表情。在穆昭肅暖暖的呼吸下,又晃了晃腦袋,偷偷地擦乾眼淚,乖乖伏在他肩膀上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成年禮前,名聲已不佳,成年禮的那一場戲更是坐實了自己的卑鄙無恥下作,那時候還不明白為何皇五弟在太廟裡出醜,被押出太廟,差點氣瘋父皇的竟會是自己,事後還眼巴巴地跑去道歉。
只是不知道穆君生會不會再如此手段了,畢竟現在的名聲不是蠢笨如豬,喜怒無常。
五歲那年忽然醒來,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悲傷與憤怒讓他差點崩潰,糊里糊塗地跳入冰涼的湖水,差點死去。
不過也正因為死前的窒息讓他清醒過來,而後躺在床上沉默了兩個月,無論誰來說話都呆呆的像個木頭。皇帝老子來看了一眼後吩咐宮人好好照料,要什麼給什麼,而後後嘆息一聲就再也沒出現。母后來一次哭一次,也漸漸地不來了,只是越發看緊穆君生,全身心地撲在他身上,更是寸步不離他片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場落水,長到十三歲,沒有像前世那般每走一步都有陷阱,也沒有那些不堪的流言,只有體弱難見其全貌的說法。
這麼多年過去,雖然沒有用手段讓服侍的宮人們忠心耿耿,但也做到了讓他們害怕。只要會害就夠了,誰不惜命呢?放心裡的也唯有兩個人而已,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
“大哥,想要皇位嗎?”水汽瀰漫中,坐上玉榻的穆煥生忽然握住穆昭肅來解發冠的手問道。
穆昭肅手一抖差點摔了手裡的朱玉紅冠,接住後哐噹一聲大力往玉榻上一貫,剛要板臉開始教訓,卻見穆煥生癟嘴眼裡泛水光,還以為嚇到他了,手指縮了縮,將紅冠正了正,低咳一聲耐下性子儘量軟下語調,
“阿生,你要什麼,喜歡什麼,都沒問題,但話真不能亂說,還好這裡只有你我兩人。”
穆煥生扭開臉,腦後的烏髮隨之披散開,掃過穆昭肅的另一隻手,讓穆昭肅心中又軟了軟,再也沒有說教的心思,見他執意要聽,嘆息一聲坦然地回答道:
“我只是庶長子,你與皇五弟已成年了,將來的帝位不是你就是他。若你真在為將來打算,尋找庇護,皇五弟不是更好的選擇?而且這幾年你就像惶惶不安的小獸,動不動就亮出尖牙,雖是小打小鬧,大家看在眼裡誰也沒說什麼。但越是不安害怕才會這樣,你到底在怕什麼?”為何總是若有若無低針對皇五弟?
穆昭肅沒有說出最後一句話,穆君生小時候像個小仙童,性子雖冷漠看人的目光還是正的,稍長後是越發的如仙人般不可正視,但近幾年總會在穆煥生的無視下,露出眸光下的幽黑,無端地讓人心驚肉跳。
分不清是穆君生隱藏的深還是真被穆煥生撩撥的惱了。是以暗地裡勸說無數次,可阿生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依舊我行我素。
穆煥生垂下眼簾,也明白穆昭肅雖對自己疼愛卻也有趨吉避害的本能,依舊沒有將話說到底。是不是太弱了,幫不上忙,他才不敢有他念?
“大哥,有些東西只有自己掌握住了,才能站在別人的頭頂說話,讓別人聽你的,而不是你去聽別人。我從來沒想過要在宮裡待一輩子,若是你喜歡那位置,或許可以還可以自欺地人為我還不是地獄裡爬出來的鬼魅,但你不要的話,我會去取,我成年了。”
說完一把推開愣怔住的穆昭肅,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