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了,也感知不到任何了……腦海裡晃動起前世被試毒藥的各種樣子,徹底墜入夢魘,汗水淋漓中惶惶地動了動嘴,哀聲喚道:“阿隱……”
騎馬走在最前方的想瑾對於滄頡黏糊的示好,感到十分頭疼,卻毫無辦法。來穆國時都是各走各的,忽然這樣總覺得他在算計著什麼。思考了很久還是摸不著他的目的,只好按捺下來細細觀察。
想瑜十分暴躁,別說滄頡,就是對莫隱也是橫眉冷目的,這兩人不離開,他就別想靠近穆君生呆的那輛馬車。好不容易弄來了人,不能去看一眼,撓心撓肺,煩躁的很。
別看穆君生一臉的冷漠,卻能勾的自己魂都快沒了。臨走前一天忽然跑來說要跟著自己遊學滄國,都快要樂瘋了。卻不想臨時變卦,說要和洛奉先走了。
想瑜當然不甘心,來招惹了還想全身而退?簡直做夢,便毫不猶豫地將穆君生擄了來,還餵了點藥,讓他看不見也渾身無力,藉此嚇唬嚇唬他,要是再不行,也會喂毒藥來馴服他。總之想要的人,必須得得到,而且是順著心意得到,就算是個傀儡他也不介意。
當時也沒多想,只覺得擄的特別順利,就連睡在樹下的穆君生都像是送上門來的。但還是做了,後來就算想瑾知道了,也只說了句任性,便無他話。
這讓想瑜安心不少。
唯有一點意外,原本的是要馬不停歇地趕路,誰知滄頡與莫隱帶著大批護衛就這麼黏著,哪可能讓穆君生顯露在他人面前,也是做戲一般地笑笑談談,一路如遊山玩水,直到穆昭肅的戊龍隊趕到。
想瑾微笑著詢問戊龍隊的領隊,也沒得什麼結果,磨了許久也只聽得一句:“大皇子正在趕來的路上。”無意間看到正勾嘴微笑的滄頡,心中咯噔一下,這才看出點眉目。
滄頡的真實身份,想瑾怎會不知,滄頡到底在想什麼,想瑾怎會不知。此人的心頭刺怕就是莫隱這個人了,一個假大皇子帶著真皇子去面見滄皇,怎麼看怎麼可笑。但他不能動手,只能算計。
是以穆昭肅的將要到來,是他已知穆君生在這裡而通風報的信?是料定會有混亂?還是他想製造混亂從而栽贓嫁禍?
想瑾想了很多,倒也不是怕了滄頡,再大的風浪想家也吃的住,包括殺一個真正的皇子。但穆煥生明顯與想家神秘當權者有緊密的關聯,他對待莫隱的一心一意,已十分的明顯。要是莫隱在自己手裡出事,事後問起,定受追究。
所以一邊暗中戒備著滄頡,另一邊則與莫隱交談,不放他離開自己半步。
僅半日不到,穆昭肅就已趕到,讓人詫異的是洛太子也來了,手裡提著十分狼狽的穆煥生,卻沒有管他。
洛奉先沒有急著開口,直直地看著莫隱,冰涼透骨。
莫隱開始還開不太懂,但目光落在他手裡隨意捏著的人後,瞳孔猛縮,不管不顧地迎了過去,連聲詢問,“五皇子?阿生呢?”
見他抿嘴不答,急急地轉頭看向洛奉先繼續問著,“洛殿,阿生呢?”
洛奉先撩起眼皮,依舊目光涼涼,“我以為你知道的,我以為阿生是真願意跟我走的,我以為這一切是個美好的開始,豈料不過是個可笑的互換遊戲。怎麼,剛出師,你就算計到我頭上了?”
莫隱楞了楞後很快反應過來,沒有回答,也沒有辯解,而是凝目細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打水煮飯的下人,但一無所獲。
穆昭肅低咳一聲,從洛奉先手裡扶出穆君生,直截了當地說道:“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但事情太急,只好出此下策。想瑾,這才是我的五弟穆君生,與你一道去滄國的應該是我的四弟穆煥生。兩人太過調皮,竟開這樣的玩笑,君生已經知錯,將煥生叫來吧。”
莫隱手指顫動,忍不住插嘴,“阿生真的在此?”
洛奉先勾起嘴角,諷刺道:“是的,就在你眼皮底下,說不定受苦受難,說不定好吃好喝,也說不定怕的要死。”
莫隱看了眼洛奉先,不再廢話,縱身飛跳入車隊中,一輛輛地細細檢查起來。越接近隊尾,心跳越快,盼望著阿生不在此,又盼望著他在此。
想瑾沒有去阻止,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一手,拍了拍想瑜的肩膀,見他情緒尚算可以,就安心地與穆昭肅說起話來,不管能不能發現穆煥生,他都必須將事情圓過去。
從小到大,就是這麼護著想瑜,他要什麼給什麼,闖了什麼禍,也是立馬收拾乾淨。是以就算做個想家的傀儡,他也是甘願的。
想家的掌權者在利用他,他何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