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到白芍手上,做賊似得悄聲說:“咱們偷偷過去瞧瞧。”
那聲音正是從院子中傳來,說是偷偷地瞧瞧,其實也不過只是將腦袋探過拐角,便能看地一清二楚。
半夜的時候雪已經落地厚厚實實。此刻日未高升,一地的晶瑩剔透,未有半點融化。
胡睿禛的外面罩著一件白色長袍,胡尚佑還未見過這個樣式的,想必是季凌那呆子帶來的了。
從胡尚佑和白芍的這個位置看過去,剛好只能看到兩人的背影。庭院中唯有假山一座,又只是立在一端,他們在做些什麼,自是可以一目瞭然。
這雪落地厚實。胡尚佑直覺自己若是跑過去一定是會把自己給埋了進去。那院中中間一片比四邊薄了許多,胡尚佑趴著白芍的手肘望過去,那堆雪中央是堆著等人高的兩個雪人。
胡尚佑同白芍既然是偷偷地看,雖然只隔了一個拐角,但畢竟是有些遠了。那雪人的面貌神態白茫成一片細看不清,但看那衣著打扮,分明就是季胡二人了。
那一聲“真是難看”既然是胡睿禛說的,那這兩個雪人自然就是季凌堆的了。
胡尚佑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想仔細去想,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它一心一意地瞧著自己哥哥和季凌的背影,覺得奇奇怪怪的。
恰好季凌偏過頭,不知和胡睿禛是在說什麼,慢慢地笑了起來。
胡尚佑仍覺得那笑容是傻傻的,但還有著說不上的感覺。它把頭埋進白芍的袖子裡一會兒,含糊不清地道:“不要臉。”
這一聲說地不清不楚,白芍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啊?”
胡尚佑飛快地把腦袋抬起來:“啊什麼啊,我是說咱們也堆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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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起一起堆雪人 。。。
胡尚佑說去堆雪人,就去堆雪人。只不過雪地對它來說有些太深了,它只好跳到欄杆上,把上面的薄雪掃到一處將就下。
胡尚佑實實在在是隻怕冷的狐狸。它剛把雪堆在一塊兒成了一個雪疙瘩,就全身抖抖到不行,馬上跳到站在一邊的白芍懷裡,好讓他把自己捂暖和了。
白芍無意中成了一個天然暖爐。胡尚佑蹭了三蹭,那些被凍僵的絨毛慢慢地舒展開了,開口道:“等一會兒你就這麼抱著我,然後我伸出前爪就可以順利把雪人堆好啦。”
它仰起頭想問白芍一句“同意嗎?”
雖然白芍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但它就是樂意問。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胡尚佑才發現白芍的臉雖然不像昨天半夜時看到的那樣青白恐怖,但那種蒼白僵硬的神色,顯然不是一個正常妖精該有的模樣。
它伸出舌頭在白芍的手上舔了一舔。那隻手是冰冰涼的,就和剛才自己觸到的那些雪團一樣。
白芍被它這樣莫名其妙地舔了一下,手微微往裡縮了一下。胡尚佑見他明明很是驚訝又分明不適的神色,卻又是隻字不言,氣道:“你是傻子麼?冷的話不會躲回屋子不會多穿件衣服麼?”
白芍晨起後誤打誤撞見了葉寧二人才會呆呆站在拐角,堆雪又是被胡尚佑強行拉來。他原本在山裡時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的大雪,只是未想趕路之後會這樣疲憊不堪。
胡尚佑已經自顧自道:“你雖是妖精,但也受不得這樣糟蹋。等會你乖乖在屋裡捂著,趴在窗上看我堆個漂漂亮亮的雪人就是了。”
它忘了自己也是個怕冷的小妖精。不等白芍訝異,便跳□將白芍就近推進了邊上的一間屋子。那屋子裡生著一盆火,胡尚佑道:“即使冷也要離它稍微遠一點兒——變成一朵焦烘烘、黑漆漆的禿頭花兒就比現在還要難看啦。”
胡尚佑一面碎碎念著花花草草們真是又嬌氣又麻煩,一面抖抖地折騰爪子裡的幾塊雪疙瘩。它雖然沒有回過頭去,但心裡很得意,因為它說了叫那小妖精趴在窗上看著自己,他就一定會乖乖看著的。
它像揉麵一樣揉了好一會兒,那兩個雪球好不容易才比最開始不圓了那麼一點點。這屋裡生著火,但白芍畢竟是坐在視窗,仍是有些冷的。可按胡尚佑那樣怕冷的性子,也是堅持到自己覺得滿意了,才從外邊跑回來。
那兩個雪球現在終於可以不用叫做雪球了。一個是瘦瘦長長的模樣,另一個卻是扁扁矮矮。
胡尚佑直起身子拍了拍爪子上的雪,扭過臉問白芍:“像不像?”
不等白芍回答,又跟著湊過來問:“我很厲害吧?”
白芍根本瞧不出來這一個是豎著一個是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