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全域性且很是可愛,才放它苟延殘喘片刻,如今既然它這麼不聽話,自是沒有留它的必要。”白子‘哐當’一聲落入鬼無魂手旁的盤中。
陸凝軒乖乖的收回腿又站了回去,垂頭望著地面,心裡卻寒的厲害。這個奸商剛剛似乎別有所指,不管他是真的在下棋還是有所指,那時候他吃無音的棋子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目光即兇狠又無情,和往日裡的神情完全不同,彷彿是頭伏在草中盯緊獵物的雄獅,全身緊繃好像下一瞬間便會從草中一躍而起,狠狠的撲向它看中的獵物,不給對方殘喘的機會。
“剛剛想去哪兒啊?”鬼無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陸凝軒不語,乖乖的垂頭。
他從棋盤前移開目光望向陸凝軒,看到陸凝軒高腫的臉頰時又緩緩的將眼神收了回來,冷聲:“說。”
“沒,沒想去哪兒。”
落下手中的黑子,鬼無魂持起面前早已涼透的清茶,好……很好……他對陸凝軒似乎太好了,以至於面前這個人可以無視他訂的家規,整夜未歸,而且看上去好像還跟人打了一架。鬼無魂淺啄了一下,皺眉,涼茶很澀,連帶著舌尖都苦了起來。
“臉上怎麼弄的?”
“走路不小心,跌……跌的。”
啪的一聲,茶杯重重的被鬼無魂放到了桌上,起身,鬼無魂緩緩渡到陸凝軒面前,長指挑起他低垂的腦袋,輕笑:“跌的?你倒是真會跌,能一下就把左半個臉都跌腫成這副模樣。再跌一回給我看看。”
陸凝軒抬眼看到鬼無魂面具之下散著寒光的雙眸,哆嗦了一下,小聲:“其實不是跌的。”
“哦?”鬼無魂放開他,雙手環於胸前,玩味的看著他:“又不是跌的了?那是怎麼弄的?”臉都腫成這副模樣,還要在外過夜,想來是因為那個人吧。
“是被人打的。”
鬼無魂露出滿意的神色,看來陸凝軒還是懼怕他的。“幾個人?”他到是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打他鬼府的主母。
陸凝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腦袋小聲道:“四,四個。”
面具下的英眉攏起,鬼無魂抬手拉過他的衣袖當著外人的面擄了起來,看到手臂上一片片的烏青,眉峰擰的更深,冷聲:“你倒是長本事了啊?大半夜的跑出府和人打架,看來是我給你安排的活太少了。”收回手,輕喚:“羨仙,從今天起給他加活,直到他無力爬牆為止。”
“是。”
渡回到桌前,鬼無魂坐下接著與無音下起棋來,人心境已是不同,棋境自是不同。無音看著招招陰狠,毫不留情對他的白子撕殺的鬼無魂,原本喜悅的神色也跟著暗淡了下來,道:“今日這棋,還是留到日後再下。”起身來到陸凝軒身邊,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一個小小的棋子竟然能亂了他的心境,果然布棋之人很是聰明。
見無音離去,鬼無魂擺手,羨仙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大堂之中只剩下陸凝軒也鬼無魂二人。
“過來……”許久後,鬼無魂冷聲。
陸凝軒一步碎成了三步,慢慢悠悠的向鬼無魂那裡挪動著。心裡卻想:這個奸商又想幹什麼?
“幹,幹什麼?”陸凝軒小心的抬頭。
鬼無魂不語,突的伸指按上陸凝軒左邊嘴角之上高腫的地方,惹的陸凝軒連連大叫,猛的後退一步。嘴裡流出了血水,陸凝軒含糊不清:“泥香趕什麼?(你想幹什麼?)”
“把血水吐出來。”鬼無魂將茶杯遞上去命令。
陸凝軒乖乖的吐出血水,感覺似乎臉頰沒有那麼庸腫,卻還是不滿剛剛鬼無魂的舉動,小聲的報怨:“很痛。”
淺笑,鬼無魂哼鼻:“還知道痛?那便一時片刻死不了。”知道痛還要和他們打?傻瓜。
“喲~無心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主上?”蓮無心露出一臉妖孽的笑容,腰身半晃,碎步輕移的走向鬼無魂,看到陸凝軒半鼓的左臉時秀眉輕皺,然後笑著撲到鬼無魂懷中,撒嬌道:“主上今兒個沒與無心一同用膳,原來是與主母甜蜜,哼……”
“你回去吧。”鬼無魂瞟了一眼陸凝軒,見他乖巧的轉身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又補了一句:“晚上我會讓羨仙去接你,你入府這麼久,也是時候儘儘為□室的責任了。”
陸凝軒腳下一個踉蹌,滿腦子是剛剛鬼無魂說的那句話。楞生生的向前走去。未注意面前的房柱直直的撞了上去。蓮無心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見陸凝軒撞上房柱,猛的起身,腦袋碰上了毫無防備的鬼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