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二淨了。
帝矢的嘴角慢慢地蓄起一抹喋血的笑,滿是魔性的笑意顯露在他那張溫潤的臉上一點也不相稱,甚至可怖駭人。
兩根手指探到嘴邊,帝矢吹了一個響哨,手再慢慢地伸到後背,慢慢地拿出一支羽箭來,搭在弦上,“嗖”的一聲,直射向其中一人的胸口,那人應聲而倒。
“這一箭是為了徊蝶、夜翩和依藍而射的!”如果不是這些惡棍,他們也不會被迫潛入到帝國裡去,至今生死未明。
帝矢看著餘下兩個嚇得兩腿發軟渾身直打哆嗦的男人,又慢慢地抽出了一支箭,拉弓,羽箭“嗖”的一下,直接穿過一人的胸膛而出,釘在他身後的樹幹上。
“這一箭是為了草泠!”如果不是這些惡棍,那個純真的小男孩根本就不會知道恐懼為何物,更加不會夜夜承受著噩夢的煎熬。
剩下的那個孤零零的頭頭已經驚恐得心膽俱裂,“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好漢,饒命啊,求求你,饒了我一命吧,求求你,留,留,留我一命……”那人嚇得差點失禁,臉上眼淚鼻涕流得一塌糊塗。
“饒了你?”帝矢手拿著一支箭,也不搭放在弓弦上,就直接拿著,來到那頭頭的跟前。
“放過你?那誰又來放過我的母親?你們這群惡貫滿盈的混蛋,就算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死不足惜。”尖銳的箭頭狠狠地一下就插入到那頭頭的肩膀,痛得那人慘叫一聲,手不由自主地抓著肩頭上那被箭刺入的地方,全身蜷曲地癱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帝矢身體慢慢地往後退,臉上的表情顯現出一絲失控的瘋狂,箭再次握在手中,這一次,羽箭是被他慢慢地搭在了弓弦上,拉動,把那頭頭陣陣刺耳的慘叫聲全化為了戛然而止的一聲如鯁在咽的尖叫,然後消散為虛無。
頓時安靜下來的四周,空氣中混合著草木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帝矢眼裡的那絲狂躁慢慢地沈澱到眼底,眼眸裡很快就恢復了一片的清明。
這時,一隻黑色的大雕長嘯了一聲,在樹林的上空盤旋了一下,俯衝,直接飛落到帝矢的身旁,靜靜地站著,似在等著主人的命令般。
“小黑,拜託了!”帝矢摸了摸大雕的頭頂,緩聲說道。
這些理族人的屍體當然不能留在這裡,任其腐爛發臭,汙了他們乾淨的山林,而且像這樣的恐怖場景,如果讓自己的族人碰到了,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這些屍骸通常是會被大雕抓著,統一丟在死亡荒漠裡,風化……
即使只是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他也要努力給自己的族人維持著,哪怕下一刻來襲的是肆虐的狂風暴雨。這是他的責任,無論是身為綠精靈的一員,還是身為感族族長之子,他都無法推脫。
帝矢把弓箭掛回到自己的後背上,轉身,朝著草癸他們剛才離開的方向,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
嘈雜聲,混哄哄的嘈雜聲,等草癸他們趕到時,只見到一大群長得膘肥壯悍的理族人正狼狽不堪地往森林外面逃去,隨處可見到他們遺落下來的槍支以及其他的雜物。後面幾十個白衣少年正在奮力地追趕著,每個白衣少年的身後都背著弓箭。
“小泠,看他們逃躥的樣子,像不像我們前天夜裡捉的那些小老鼠呀?小泠不用害怕的喔,其實他們就是一群見不了得光、只敢偷偷摸摸冒出來的老鼠!哥哥再陪你去捉這些從陰溝裡鑽出來的老鼠好不好?”草癸溫柔地哄著自己懷中的小男孩,感覺到他的小身體不再像剛剛那般恐懼了,心也稍稍安了下來。
“嗯,抓老鼠,但哥哥要一直一直陪著。”小男孩的語氣已經帶上了興奮。
“哥哥當然會一直一直陪在小泠的身邊!”草癸應道,抱緊小男孩,就要邁開腳步跟著白衣少年一同追趕而去,卻被小蕊拉住了他的手臂。
“草癸,我看白衣守衛軍應付他們就已經綽綽有餘了,你去湊什麼熱鬧?”小蕊不滿地說道,眼睛瞅著草癸懷中一臉興奮的小男孩,臉上的擔憂神色不言而喻。
草癸給了一個叫她安心的眼神。也是,作為族中通訊聯絡員的小蕊經常要各處奔走,很少和草癸以及綠精靈的其他成員有所接觸,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大塊頭男孩一直都是抱著自己的小弟弟上場殺敵的,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確保他弟弟的安全,草癸又如何敢冒這樣的險呢?
小蕊鬆開了手,看著抱著小男孩的草癸縱身躍上了樹椏,魁梧高大的人影在樹葉間時隱時現,禁不住若有所思。看來這個融入到了自己族人中的異族人並非和父母所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