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同時心想:“明白個蛋,這都哪跟哪啊?”

長者接話說:“在那個震動期的前夜,幾個河那邊的人誤入河中迷路,當時有族人恰好在河間警戒,就將他們領了進來——我族先人有關於對岸人的記載,可是一直只是傳說,直到那一次,我們這一輩人才算真真切切地接觸過。”

這段褚桓聽進去了,從南山的年紀來看,他的母親或許是五六十年代生人,如果如長者所說,這些人是她年輕時候來的,而且還隨身攜帶步槍……會不會是自衛反擊戰時期因為種種原因迷路落單的兵?

“我離衣族一向來者是客,本來有遠客到來,應該留他們在族裡住一陣子,但是震動期將至,族裡實在不方便留客,所以當時的族長——南山的阿媽,就準備了禮物,決定第二天把他們送走。”長者眯起眼睛,望向遙遠的地方,“可是沒想到,那一次‘震動’來得太急了,而這次也一樣,似乎每次有外人進入,我們進入震動期的時間都會縮短。”

“族人的酒還沒醒,就被迫對敵,成群的穆塔伊出現在陸地上,那些客人們先是很震驚,而後就是用你手上拿著的那個東西驅趕它們。”長者說著,嘆了口氣,“每年‘冬天’,我守山人一族都會有很多勇士喪命,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武器,可是……”

長者邊說,邊帶著褚桓往山洞裡面走。

火光照亮了裡面山洞,褚桓陡然一驚,一股涼意順著他的脊椎骨爬了上來——他看見山洞裡有幾個男人,他們或坐或站,形態不一,身上穿著已經可以擺到軍博館裡的舊軍裝,神色栩栩如生,就像一群無比精細的蠟像。

褚桓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這幾個人,然後小心翼翼地抬手翻開其中一個人的衣服,衣服裡縫著那人的番號姓名等等資訊,他發現自己想得沒錯,確實是當年的老兵。

褚桓不由自主地伸手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幾十年過去了,他們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也沒有腐爛,面板依然柔軟,身上竟然還有體溫……像是時間驟停在了那一瞬間,空氣在他們身邊凝成了看不見的琥珀。

“濃霧中,他們的動作越來越慢,慢得不自然,然而自己卻完全感覺不到,我驚恐地大聲叫他們,”長老指著一個士兵,他還保持著回頭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不解,“然後族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慢慢地凝固了。”

褚桓聲音乾澀:“‘凝固’是什麼意思?這些人……到底是死是活?”

“沒有活也沒有死,”南山說,“你想,震動期開始的時候,‘河那邊’的世界相當於是不存在的,那麼來自河那邊的人當然也是‘不存在的’,既然他們實際上不存在,又有什麼死活的分別呢?”

褚桓當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這幾個人的‘存在’被抹掉了。”

長者點點頭:“我們嘗試過很多方法,等那年‘冬天’過去,河兩岸再次勾連,我們就用馬拉著他們的身體,想要把他們送過河,但是就在過河的一瞬間,這幾個人突然從我們的馬背上消失了。牽馬的族人嚇壞了,連忙跑回來報告,卻在最開始這些人‘凝固’的地方重新看見了他們。”

同一個地方,保持著同一個狀態。

他們再也出不去了。

山洞裡一片靜謐,褚桓眉頭夾得死緊,好一會,他說:“我也是外人,為什麼我還站在這裡?”

28、異界

褚桓這句話把在場的兩個人都問住了。

長者仔細思考了片刻;可能是沒能思考出個一二三來;顯不出自己的無所不能;多少有點掉面子;於是不屑地說:“那誰知道,也許你是個怪胎吧。”

說完;他徑自走了出去,火把也沒拿——這三個人中;在黑暗的地方需要照亮的可能就只有褚桓一個人。

褚桓:“……”

他老人家居然還知道什麼叫“怪胎”,詞彙量不小麼。

不過褚桓也會自我解嘲,他一看長老那張山羊臉;心裡就平衡了——在一頭山羊眼裡,大概全人類都是怪胎。

南山尷尬地乾咳一聲:“他年紀大了,脾氣不好。”

“看出來了,對別人是一般不好,對我是尤其不好,”褚桓琢磨了一會,百思不得其解地問,“我有那麼招人討厭嗎?”

南山:“大概是因為你模樣很好,也很會說話。”

……難不成老東西喜歡長得嚇人說話又棒槌的?那完蛋了,看來只有小芳能成為他的心頭肉了。

其實在這樣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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