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依然能算是清秀,卻總歸是面目猙獰的冷血動物,撒起嬌來頗有些違和。
南山下手並不重,褚桓只是片刻就醒了過來。
但是……大概人的一生中,總有那麼幾次片刻,是滄海桑田的吧。
褚桓在一片悄無聲息中開口說:“他就把你和我丟在這裡了嗎?”
小綠髮出“嘶嘶”的叫聲,蛇信在他臉頰上掃過,也許是喝過聖泉水的緣故,它身上沒有野獸那種特有的腥臭氣息,只是讓人覺得有點癢。
“噓,”褚桓將它從自己臉上捉了下來,掃了一眼手上近乎變成了一根真正的木頭的權杖,而後似乎是一往無前地順著氣流替他撐起的狹窄縫隙,繼續往山頂游去。
他對小綠說,“安靜一點,我們要去山頂找那塊記錄了所有秘密的大白石頭。”
他這話說得清晰明確,沒有半句提及南山亦或是袁平,一步一步也彷彿是走得條分縷析,如同一切俱在掌握中,唯有眼神十分茫然。
要去山頂,要在權杖燒完之前找到那塊救命的大白石頭,然後呢?
其他種種,褚桓似乎都已經不願意思考,一時間,他本能地遮蔽了所有該想的與不該想的,腦子裡澄澈一片,只剩下“山頂”和“巨石”這兩個貧瘠的關鍵詞。
就在這時,通道盡頭自山頂往下,突然刮來一陣陰風,權杖上的火苗亂跳起來,褚桓想也不想地伸手擋住風,將那脆弱又無比金貴的火苗貼在胸口處。
跳動的火苗微微被他掛在那裡的小核桃吸收了一點。
那火貼上褚桓的皮肉,焦糊的氣味頓生,活人的血肉彷彿給那奄奄一息的火苗注入了某種奇異的生命力,褚桓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哼都沒有哼一聲,似乎燒傷的不是他的皮,也不是他的肉。
他只是迎著那風,木然地繼續往前。
“也許我在到山頂之前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