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點也沒關係。我只是想,能多看著高冢先生的處置來學習而已。”
“可是助手過了五點之後加班也沒薪水的。”
津野小聲“啊”了一聲。
“如果你的知識只是半吊子而已,那光靠我教你多少次也是沒用的。之所以規定助手做到下午五點,我覺得,那是希望助手在這之後的時間裡學習才對。助手的期間只有一年而已,所以你要趁著這個時候好好地加油學習才行。”
曉留下津野一個人,離開了等候室。他走過走廊,下了樓梯,走到了後院裡。那裡是設計在處置樓與葬禮會場中間的小小庭院。
“這樣你就滿足了吧,臭蝙蝠。”
向著肩膀上的阿爾嘟囔一句,曉通紅著臉大步踩著腳下的草坪走了出去。看來,他是把阿爾在他的肩膀上吱吱亂叫當成是催促他跟津野說實話了吧。
看著只不過說出實話而已,就害臊得當場逃走的曉,阿爾的胸口不由得揪一樣地疼了起來。這個嘴巴差勁,為人笨拙,但是卻如此認真的男人,真的很可愛。雖然想要抱緊他,親吻他,可是現在卻無法做到,於是阿爾把鼻尖貼近曉的脖頸摩蹭著,還撒嬌似地哼了幾聲。
太陽昇升落落,到了戴圍巾與手套的人越來越多的十二月中旬。電視新聞段落之間也放起了各色各樣的聖誕歌曲。一進了十二月,周圍的聖誕節氣氛就一下增強了,強到了讓阿爾以為日本是個基督教國家的地步。可是後來仔細一打聽,原來在日本佛教教徒才是大多數的。既然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還這麼看重聖誕節啊?阿爾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日本人真是深奧啊。
會聽到聖誕歌曲,是因為自從找到犯人的當天,阿爾就一到新聞時間就盯著電視看。他期待著犯人落網的那一天。可是新聞在播的卻總是無差別殺人犯還在搜尋中,忽滑谷也沒有任何聯絡。找到犯人後過了三天,到了曉看著沉不住氣的阿爾都覺得火大的時候,忽滑谷給曉來了一條簡訊。
“好像沒有證據就不能逮捕那個犯人的樣子。簡訊上就是這麼寫的。”
“證據?”
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手就放在了桌子上。
“能證明是那傢伙做的證據。就算說是蝙蝠聞著血的味道找到的,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所以如果找不到可疑的證據,就不能把他帶到署裡去。那傢伙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忽滑谷他們本來想找別的事情把他逮捕起來,可是這傢伙很謹慎,身邊沒有一點空隙。”
“那傢伙,是犯人,不會錯。”
阿爾氣鼓鼓地撅起嘴來,兩手握成了拳頭。
“剌我的,傢伙。”
“誰也沒懷疑你的判斷。……明知道是犯人,卻不能動手抓他,忽滑谷一定也不甘心壞了吧。不過是那傢伙就沒問題,他一定能想到好辦法的。”
的確也是,就算阿爾在這裡一個人著急,也不會有任何用處。自己能做的只有找到犯人而已,要抓他是警察該做的,那是忽滑谷的工作才對。
阿爾這麼對自己說著,在作為床鋪的沙發上躺了下來。但是還是很在意。忽滑谷希望自己幫助搜查,自己又找到了犯人,這件事讓阿爾興奮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阿爾的血液都騷動了起來。他為自己用特殊的能力找到了其他人誰也見不到的線索這個事實欣喜萬分。絕對要抓住犯人,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才不能讓他逃掉了呢。可是證據……證據……萬一為了找證據而磨蹭的時候,犯人逃走了怎麼辦?阿爾在毯子裡悶悶地想著。
……這樣那樣地煩惱了半天之後,阿爾做了一個決定,一到了第二天變成蝙蝠之後,自己就開始對犯人進行個人監視。已經受不了光是等待了,自己就是想要幫上忙,不管什麼也好。他對曉說自己白天要出去,曉聽了之後,雖然露出了“你要到哪裡去?”的驚訝表情,但是並沒有再多加追問。和他約好下午五點會回到中心入口來,阿爾就向著犯人住的公寓、展翅飛了過去。
十二月的風好冷……阿爾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雖然現在比起人形的時候多了不少毛,暖和了很多,可是畢竟還是冷。過去聽同類傑夫說,在北歐的同伴們一到了冬天就冬眠的。阿爾也很明白同伴們想冬眠的感覺,天氣一冷,新陳代謝就明顯地低落了很多。
從天空中往下俯視的時候,阿爾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影。那個人的舉動很古怪。阿爾警惕地飛了下去,看到那個人是和忽滑谷在一起的柳川。柳川偷偷地潛入到犯人住的地方對面的那間公寓去,潛藏在通道背靜處,定定地盯著犯人住的公寓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