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前又多了個穿救難隊員制服的年輕人,他突然不想去了解,這個傢伙又是怎麼冒出來的。
「北二聯隊……韓世樂在底下。」睨了一眼小隊長畢方身上的臂章,黃沙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無視那團凝結在巨檜四周不會擴散的濃霧,就像沒聽見裡頭傳出的奇怪打鬥聲。黃沙不耐煩地敲了敲起不了作用的手電筒,光線穿透不了黑暗,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在宛若盲人的狀態下攀下斷崖。
「世樂跟雲陽?」猛然的回過神來,那名資深的救難隊員認真地看了看四周,他們總算到達那個停車場。
不知道為什麼,或受到什麼影響,他們已沒辦法從路況,時間來判斷走了多久,好多段路繞啊繞的像回到原點,他不清楚只有他才這樣,還是其餘隊友也如此茫然。
只不過沒有人開口,所有人詭異又默契十足地跟在那個穿純白唐裝的俊秀男子身後,就好像認定了他知道路一般,結果真令他們到達目的。
「你們的手電筒有作用麼?」隨手將沒用的東西扔開,黃沙朝其中一名救難隊員呶了呶嘴,帶點命令語氣地詢問。
目光相接的那名救難隊員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本能反應似地搖了搖頭,尷尬的瞧了瞧自己的隊友,他為什麼要對一名明顯還是菜鳥的人如此畢恭畢敬?
只不過黃沙低調卻不容忽視的氣勢,令人不由自主依他的命令列動,不只這名救難隊員反應,稍微資淺一些的人,甚至直接遞了把剛換上新電池的手電筒過去。
「不行!太暗了,你不能這樣下去,太危險了。」先是幫忙固定安全索,畢方瞄了一眼斷崖底下的情況。
嚴格說起來,他們什麼都看不見,大約朝下攀個兩,三步後就是一片漆黑,在這種狀態下,他不可能令任何一名救難隊員下去冒險。
「他不曉得在底下多久了?傷得多重?說不定早死了……」扯過畢方抓在手裡的安全索,黃沙冷靜,熟練地繫緊。他不確定這份焦急感所為何來,只能不斷地用『韓世樂的命是他的,韓世樂只能死在他手裡』等等藉口來說服自己。
「就算是,你自己一個人下去又有什麼用?把工具給我。」打了個手勢,畢方也開始套起安全索,同時,那名資深的救難隊員,默契十足地將可能派上用場的工具準備好,利用另一根繩索往下垂降。
原本一直違反自然縈繞在他們身旁翩翩飛舞的蝴蝶,有幾隻像有靈性般,率先在斷崖處向下盤旋,它們身上的銀藍色光芒,和濃墨似的黑暗相抗衡,隱隱約約為黃沙和畢方照出一條路,那兩人對看一眼後,身手矯健地朝下一躍……
「怎麼辦?你能知道上頭髮生什麼事?為什麼打鬥聲消失了?」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亂轉,韓世樂沒來由的心慌起來。
他有種感覺,黃沙就在崖頂上,他不希望那個好不容易『死而復生』的男人,因為他的關係發生不幸,他不想再一次令愧疚啃食得連渣都不剩。
「不能,天眼通在這裡起不了作用。」搖了搖頭,殷衛其實比誰都更著急,除了打鬥聲之外,他還嗅著了屬於狐仙小芸陰陰涼涼的氣味。
若在從前,有再難纏,再可怕的妖怪鬼靈出現,對方肯定雲淡風清地全不放在心上,可是他飽受『反璞歸真』的折磨,過份活躍的野性一定會令他沉不住氣,殷衛擔心他冒然出手,在天時,地利,人和全不佔的情況下會吃大虧。
「萬一黃沙也被那兩棵推下來……」
「小心!」
藉著微弱的火光,韓世樂本能地走向巖壁,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殷衛及時地將他拉開,才免去了令滾落的碎石塊砸中的命運。
隨著更多的細碎石粒嘩啦,嘩啦掉落,韓世樂半是焦急,半是興奮,仰望著其實是一片漆黑的崖壁,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他們在執行任務,一步,一步垂降時伴隨掉落的細碎石粒。
「雍……不!黃沙——黃沙——是你麼?」除了時不時落下的碎石外,韓世樂更聽見了腳步聲,難掩興奮地叫喊起來,不管是不是黃沙,有本事爬下來的人,肯定有辦法將他們弄上去,卜雲陽有救了。
『世樂?是不是你?』
停了好一陣子,離韓世樂頭頂不遠處,飄飄忽忽的傳出黃沙及小隊長畢方的回應,畢方還朝著另一個方向大聲嚷嚷,似乎在通知崖頂上的救難隊員。
「隊長!黃沙!你們在哪?我為什麼看不見你們?」略退了幾步,韓世樂擔心視覺有死角,錯漏了哪個角落。事實上眼前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線,以他對畢方的瞭解,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