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1 / 4)

我思索著這句話,腦海裡不由得出現了關於蝴蝶幼蟲破繭成蝶的生物學描述,也許阿伽雷斯的重造就像這個過程一樣,迴歸相當於繭體的“母巢”,化為液體或者細胞狀態,重新生成一個新的他自己,我不知道阿伽雷斯經歷這個過程是否會感到痛苦,但我知道蝴蝶幼蟲是飽受折磨的。

我望著阿伽雷斯下方蒼白的猶如冰霜般的面孔,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描繪著他融化成透明的液體的畫面,一種不詳而莫名的恐懼從心底升騰起來,彷彿是為了化解我的不安,阿伽雷斯將額頭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剎那間,一片刺目的藍光將我的視線吞沒其中。

我的眼前浮現出一顆十分巨大的橢圓形球體,它漂在半空之中,外表看上去是一層猶如面板般的半透明白色薄膜,上面佈滿了縱橫交織的脈絡,就像心臟那樣微微搏動著,我能清晰的聽見那“咚咚……咚咚”的,沉穩而富有韻律的生命之聲,叫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安定下來。我的視線穿過那層薄膜,朦朦朧朧的探索著它的內裡,裡面呈現出一個修長的輪廓。

我靠近過去,看清裡面充斥熟悉的阿伽雷斯的身影凝固其中,他的身體沉靜的舒展著,面板如這層母巢的外殼那樣呈現半透明的狀態,我足以透過他的面板看清他的血管、肌肉、骨骼、還有那顆隱隱發光的藍色心臟,就像透過X光片去觀察一個初生嬰兒。

“看見了嗎,德薩羅?”阿伽雷斯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來,匯入我的耳膜,令我從幻像中甦醒過來,看見他的深深的眼瞳。

我點了點頭。這是他想讓我看見的一切,好使我完全理解他的生命形態,讓我相信除了犧牲我的性命以外還有別的方法將他治癒。

可是假使…回到亞特蘭蒂斯的通道無法開啟呢?阿伽雷斯又該怎樣存活下去?

我不敢做這樣的假設,但假使萬一這樣糟糕的事發生,我將會不惜任何代價研究出救治他的辦法。我攥了攥拳頭,這樣想著。阿伽雷斯卻不斷舔著我的臉頰和耳垂,就像一個主人在安撫一隻小貓,使我無暇將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去想更多的事情。我靠著他的身軀,將頭擱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裡面平緩有力的心跳聲,漸漸感到世界都空了,一切雜念都不復存在,猶如沉入海底那樣沉靜安然,安全感彷彿海水那樣包裹著我,不知不覺的我竟摟著阿伽雷斯沉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我感到自己漂浮起來,視線裡出現了一片蔚藍的海,一艘救生艇上躺在一個黑髮白面板、細手細腳的少年,我一眼就辨認出來那是我自己。我穿著一件潛水服,小腿上有著被銳器割裂的傷口,鮮血從破裂的橡膠衣料裡汩汩的淌出來,一根銳利的物體正插在我的腳踝上。那是蜘蛛蟹的斷肢。我意識到我正身處我多年前在日本的一段記憶裡,我和我的同學剛剛遭遇到輻射區變異的蜘蛛蟹襲擊。

可是為什麼我會獨自一人在橡皮艇上呢?我明明記得我在短暫的昏迷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並救起了我受傷的同學。難道這又是一段被我遺忘的記憶?

我納悶的望著下方昏迷不醒的自己,忽然看見一道長長的水波向皮艇襲來,我有某種預感的睜大了雙眼,果然如我意料之中的,我看見拖曳著銀灰色頭髮的身影從海面之下浮了起來,靠近了皮艇邊沿,然後他就像每次為我療傷那樣舔過我腿上的傷口,將我那已經派不上用場的潛水衣從身上剝下來,就像幼時那樣,將已經成長為少年的我擁在懷裡。

而我好似還陷在與蜘蛛蟹對抗的恐怖回憶裡,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本能的掙扎著,揮舞著雙腳,驚惶的大叫著,阿伽雷斯卻將我摟得更緊了,他猶豫的俯□去,用嘴唇堵住了我顫抖的呼喊,安撫性的撫摸著我的脊背,我很快安靜下來,無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脖子,腿不由自主的夾著他的腰胯,在那些緊密的鱗片上微微磨蹭著,就好像是早已形成的習慣。

但我的習慣顯然引起了阿伽雷斯的某種反應,他撫摸著脊背的手忽然僵在那兒,停頓了一下,將猶如考拉般掛在他身上的我這個小德薩羅拉扯下來,放平在皮艇上。我看見自己就那麼溼淋淋的裸陳在他面前,被陽光曬得泛紅的面板像海豚那樣滑亮。我半睜著迷濛的眼睛,含混不清的呢喃著什麼,雙腿甚至無意識的微微屈起分開著,露出白嫩的屁股,就像在該死的引誘著阿伽雷斯。

我看見他低著頭仔細端詳了我好一會,眼底閃爍著烈焰般灼灼的渴望,蹼爪撫摸著我青澀的、尚未長成一個成年男人的身軀,無法忍耐的俯身下來,將我籠罩在了他的身下。少年時的我就那樣半夢半醒的仰著細弱的脖子,承受著、享受著這侵入的到來。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章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