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甚幸甚。”
古時水道:“你叫玉盧?是玉靈?”他就說面前妖修有種清潤正氣,不可能天生所有。倘使玉靈在,便說得通了。玉有五德,乃君子,有清靈潤澤之感毫不奇怪。
“正是。”玉盧點頭,他並不敢隨意顯露自己,禁制解開的同時,他也在觀察古時水的氣息。確定對方兇悍而不暴戾,霸道而帶正氣,雖是危險人物,但坦坦蕩蕩,可以一交,這才現形搭話。
吳小虎嘀咕:“原來是玉靈,怪不得這麼好看。”見的怪事多了,現在他對大變活人這種事,已然十分鎮定,還有閒心品頭論足。
原本也在欣賞玉盧風姿的小微,把臉一沉:“好看能當飯吃?”
吳小虎果斷說:“不能!”好容易小微給他下廚,民以食為天,會做飯的人最大。
小胖子哼聲中帶著莫名愉悅:“算你識相。”
吳小虎傻笑,又問:“他抱著那玉器哭什麼?”
“那本來是他的一部分——別打岔,仔細聽。”小微皺眉頭。
“在下本是一枚羊脂玉蒲盧,為主人愛物,溫養得當,便生出一絲懵懂靈識,跟隨主人多年,甚至殉葬入館。棺中不知歲月變化,只覺一日墓穴震動,天翻地覆,在下被靈氣包裹,漸漸靈智大開,得以化形。又不知多少載,忽有一日,被此人挖了去,重見天光。在下心懷感激,與之共同修行,孰料他竟只是看上在下這一身靈氣……在下自行參悟的法術不多,逃走時被他發現,生生將在下本體腰斬了去,靈體有所牽扯,便成了這殘缺不堪的模樣。”
玉盧提起自己長長的衣袍,無足,無腿,一直到腰際以下,空空蕩蕩,一無所有,如同憑空生出半截人。
他放下袍子,哽咽道:“趁在下重傷之際,他下了禁制,從此在下再未見過天光。今日得出藩籬,前輩解救之恩沒齒難忘。這杵臼,雖然不復當年形狀,一見便知為在下身體一部分,當日被活活撕裂,徹骨疼痛,無法忘懷。”
白顧抽了張紙巾,看看大小,紙巾差不多能將玉盧整個人包起來,於是折了幾折,遞過去:“別哭了。”
玉盧擦擦小臉,依然懷抱著之前桌上那套白玉杵臼不放:“多謝前輩。今日乍見,情難自已,諸位前輩見諒。”他對白顧只有恭敬,倒不像白顧之前接觸的非人類那種戰戰兢兢的態度。
白顧最近才知道,自己的死氣會令一些妖怪感到敬畏,見有不怕自己的,很是喜歡。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王神,你怎麼說?”古時水卻並不急著下定論。
“他合適做法器,便拿來使用了。”王神戰兢兢回答,“小的在一處亂墳崗發現靈氣聚集,找到此物,發現是一件極佳的煉器材料。原想做一隻芥子靈葫,以便溫養藥材。誰知他想逃跑,在下一急沒掌握好力道,從中斷裂。碎的半截,被小的直接煉化。沒碎的那一塊兒,小的想做一件更好的法器,便不打算將他靈智全部抹去。可是又怕他再度逃走,只好重重封禁。本想求高人幫忙煉器,又犯了貪心,想等自己進階之後,再煉製合適的高階法器,因此只將他做備用材料。大人您想用,請隨意使用。”
他說的話倒是和玉盧非常一致。不過也明確了玉盧的身份特徵。這是破罐破摔反咬一口,抱著“我跑不了,你也別想跑”的打算。
白顧望向王神,眼神不那麼和善了。
人家一塊玉,沒招誰沒惹誰,好端端把人家腰斬,拿人家的身體做法器,又把人家囚禁起來,這件事想想就不能忍。
然而古時水和白曉槍,甚至小微,都一臉平常。
還是那句話,修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技不如人,受人挾制,理所應當。王神打不過白曉槍,乖乖叩頭求饒,願意貢獻身家以求活命。玉盧不如王神功力深厚,自然被王神搓圓捏扁。吳小虎不會做飯,因此小微說什麼是什麼。當然了,小微也要聽古時水的……
作者有話要說: 蒲盧就是葫蘆的意思╮(╯▽╰)╭
寫了玉盧幾句話,發現我依然還能寫古風,老懷大慰。決定去寫個修仙文
【寫衣冠不整的中年大叔,以及白玉杵的時候,果斷想歪了XDDD【捂臉
為自帶兔女郎套裝,拿耳朵抹眼淚的王神點蠟
☆、第五十七章 示愛者的真面目
玉盧的心往下一沉,作為煉器材料,他會不會被再度抹去靈智,這種隱憂又浮了上來。
“唔,你比我慘。”古時水評價,“不過也比我幸運,至少這樣,還能算骨肉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