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袁怵這個時候,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在擰斷了艾維斯的手骨之後,便將他往旁邊一扔,轉而開始攻擊其他人。雖然他手中已沒有武器,但格鬥技術依舊了得。
離艾維斯最近的一個傢伙立即反擊,重重地揮出了一拳。但那拳頭只到袁怵的面前時便停了下來,緊接著他便覺得有一隻冰涼的手摸上了他的面板,像條靈活的大蛇,迅速從手背順著整條胳膊躥到了肩膀處。然後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著慘叫聲響起,這人的胳膊已經讓袁怵生生地從肩膀上扯了下來。
場面瞬間發生了突變。袁怵一反常態,就像一個惡魔,完全六親不認。不論誰過來他都絕不手軟,只短短几分鐘裡,已經十多人被他打傷,屋子裡叫聲不斷,和剛才螢幕上播放的馬克西姆等人被殺的情景,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其他人見袁怵如此狠辣,不由心驚肉跳,頓時舉起手中的槍,集體對準了袁怵,隨時準備開槍射擊。
蘭斯的聲音卻在此時不溫不火地傳了出來:“不準傷了他。”
所有人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果不用槍,他們這些人幾乎全都不是袁怵的對手。但是若開了槍傷到了袁怵,回去後也難逃一死,或許還會死得更慘。一時間大家都束手無策,只能不停地向後退,偶爾出手防守幾下,也很快會被袁怵一腳踢飛,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Adrian!”凌夙猛地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及時救了一個大塊頭一命。他似乎嚇得不輕,立馬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那速度之快,就像有蛇在後面追著他咬似的。
袁怵的手被突然握住,似乎對此有些不爽。他扭過頭來,極力剋制著自己,咬牙道:“滾開!”
凌夙看得出來,袁怵還有一些僅存的理智,但顯然並不夠壓制他體內的暴力因子。他似乎還有些認得自己,不願意出手傷害自己。可是他的手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整個身體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Adrian,看著我,是我,我是Vincent!跟我走,我們馬上就走,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凌夙死死地抱著袁怵不放,心裡開始默唸開啟空間之門的咒語。袁怵的兩隻手死死地掐著他的肩膀,幾乎要將指甲陷進他的皮肉裡。凌夙只覺得懷裡的人身體滾燙髮熱,那一聲聲沉悶而痛苦的呻/吟聲,幾乎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當他終於開啟了空間之門時,袁怵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他突然伸手,猛地將凌夙一把推開。凌夙一個站立不穩定,幾乎要摔倒。他幾乎來不及思考,就去拉袁怵的手,袁怵一隻手腕被他捏在手裡,另一隻手就拼命去推,想要掙脫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槍響打破了屋子裡的嘈雜。不知是誰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或許是看到空間之門開啟時過於震驚,或許是被袁怵如此殺氣騰騰的樣子給嚇到,以至於不小心扣動了扳機。
那突如其來的槍響幾乎嚇了所有人一跳,凌夙當時正在死命地將袁怵往空間裡拉,聽到槍響時,他一時緊握住袁怵的手,瞬間鬆了一下。然後他便有些控制不住身體,只覺得腹部讓人生生踹了一腳。那力氣實在太大,他整個人向後一仰,身子便直接跌進了空間大門裡。
他臨消失前的最後一秒,看到的是這樣一副情景。袁怵站在那裡,身體僵硬地晃動了兩下。突然他的嘴中噴出了鮮紅的血液,整個人慢慢地軟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最後軟軟地癱倒在了地板上。
那鮮血的顏色一直在凌夙的面前閃過,就像整個世界突然一下子被紅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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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像是一座停擺的鐘,似乎永遠都留在了分離的那一刻。袁怵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吊燈,眼前一直迴盪著凌夙最後叫的那一聲“Adrian”,撕心裂肺,充滿了絕望與不安。每次想到這一幕,袁怵就會不由自主地握緊雙拳,然後又無力地閉上眼睛。
一切都已經過去,無論他怎麼回憶往昔,都是無濟於事。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醒之後才發現,一切還和原來並無不同。只是偶爾碰到那些個被他傷到的夥伴,他才會深深地感覺到,原來那真的曾經發生過。
袁怵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八點,便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習慣性地赤腳跳下床,在厚實柔軟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