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葉晚蕭立刻露出一種快要被逼瘋了的神情,痛苦的倒在了沙發上:“他來這邊幹什麼,難道是還沒被嚇住嗎……身體好痛,完全不想和他鬥智鬥勇了。”
王詡聲音無奈,可神態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漫不經心:“恐怕你是不想和他鬥智鬥勇都不行了,這小子怕是順杆爬,察覺到什麼了,現在正往這裡趕,八成是要來取證了。”
葉晚蕭失血過多,只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一丁點都不想動,“我除了‘上崗證’,沒有任何證需要他來取。”
“這可說不定。”王詡嘿嘿笑道:“那個何聲遙,你把他送到哪裡去了?”
葉晚蕭道:“像以前一樣,答應他所有的條件,把他哄回郊區的別墅去了。”
“問題就在這裡。”王詡道:“試問,如果不是你態度堅定的送他走,何聲遙那種性子,會乾脆利落的離開嗎?”
“我們兩個都是成年男人了,有什麼可膩膩歪歪的。”
“你是這麼想的,可另一個人卻不一定也這麼認為。你送走何聲遙的時候,他是不是又哭了?而且是還死都不說,自己究竟為什麼哭,吾言對否?”
葉晚蕭不說話,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王詡卻像是透過他的表情,看到了事情的本質,悠然道:“這就對嘍,雲孟僑不瞭解你我,但卻太瞭解何聲遙了。熱戀期的情侶三天沒見,正常的情況下,肯定是要膩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的,可是你……卻因為要和我商議要事,提前將他送走。這種情況在女人眼裡,就是分手的訊號了,可在雲孟僑眼裡——就是抓住我們真正目的的破綻!”
“他這麼著急的趕回來,肯定是猜到今日之事有我一份,不想讓你有機會把何聲遙接回來。只要看見何聲遙不在這裡,就算我們不攤牌,他心裡估計也明白七八成了,到時候我們就成了被動方,無論他是否同意加入,對整個大局來說都不是好事。”
葉晚蕭累了一整天,此時精疲力竭,可聽到王詡的話,卻是片刻之間調整好了狀態。他將身上的西裝外套穿好,掏出六顆狼牙道:“他不是你,還沒到知微見著的地步,雲孟僑只是洞察細微的能力非常強而已。他真正想要看到的不是何聲遙不在這裡,而是你在這裡。那我就讓他如願。走,陪我去趟戎馬大使館。”
王詡微微一笑,揉了揉雞窩似得頭,正欲起身,卻忽然臉色一變:“壞了!”
他說著,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縮小版的……迪迦凹凸曼變身器。讓我們忽視這位的惡趣味,只見王詡摁亮了變身器上的按鈕,從中間的小圓球中猛然裂開了一道縫,一股光束投射到了雪白的牆面上。
牆面上被投射了一張男人驚恐扭曲的臉,畫面後退,很快,他那四肢詭異的扭曲著四肢湧入二人眼簾。這是一個三十出頭歲的年輕男性,長著大嘴,似乎是在拼命的嚎叫著,他整個人如同是一堆爛泥般灘在地上,右肩膀處一片血肉模糊,一隻紫紅色的小手從肩胛骨內伸了出來,抓著他半張臉,拼命的向下拉扯著,似乎企圖將這個男人的腦袋整個拽進殘破的身體裡去。隨著那小手用力撕扯,不斷有蛆蟲順著男人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扭曲著拱出,而後密密麻麻的落了一地……
葉晚蕭看到那雙小受,眼神一緊:“嬰靈!”
“是個怨氣極重的嬰靈,至少是甲級的。葉晚蕭,我現在趁著封印沒有完全凝固,替你放出部分靈力……”
“放什麼放啊,這條路是大學路,來四葉大廈的必經之路。雲孟僑他有危險!”
葉晚蕭說著,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披上外套就衝了出去,而王詡則繼續看著牆壁上的畫面,良久,意味不明的笑了。
話分兩頭。雲孟僑完全不知道危險的逼近,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沉思裡。
突然,冥冥之中他竟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是一種完全無法形容的惡臭,如同是碎裂了的爛臭雞蛋,如同是放在溫室裡發黑變質的腐肉,如同是饕餮惡食不加節制的人的發酵般的口氣……那種味道就縈繞在他鼻腔,揮之不去,使勁一嗅,卻又像是完全找不到蹤跡。
本能的,雲孟僑呼喚了六娃,但六娃卻沒有回應。他立刻警覺了起來。他相信自己直覺,更相信自己的靈能力,在自己的直接命令下,六娃那隻怕死的小透明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可現在他卻沒有回應,難道是……
“司機,停車!”
計程車繼續飛速行駛,司機對他的呼聲置若罔聞,一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沒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