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道。
對於這個越來越勤奮,也越來越愛捧哏的跟班,雲孟僑選擇像往常那樣無視他。他蹲下撿起了何聲遙落下的那本書,擦了擦硬質書皮上的灰,一字一頓唸到:“s市建設圖總彙,作者,木子文……嗯,不就是李文嘛,這貨取筆名的尿性和某性別黑犬的傢伙一樣啊。不過何聲遙不是去學法律了嗎,為什麼要借地理書。”
他皺著眉頭翻了翻書,這是本彩色的圖稿,做工精美漂亮,裡面記錄了s市各個地區的建築設計圖,看封皮應該有些年頭了,但儲存依舊良好。他一邊驚訝於何聲遙是從什麼地方翻出這本書的,一邊快速的瀏覽著。
書翻到最後一頁時停下了,同時也露出最後一頁圖上繪畫的東西,雲孟僑本來只是瞟了一眼,就把書本合上了,可他剛一抬頭,突然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忙再次找到了那一頁,待仔細檢視時,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六娃,掩護我。”他立刻把書夾在幾本漫畫中,隨手撿起不知是誰放在公共書桌上的打火機,快步向廁所走去。
“主人你要幹嘛?”
雲孟僑低聲道:“別問。”
六娃霎時間領悟:“主人你要撕書!?書籍都是奢侈品,這可是要罰款的啊。”
“笨,你幫打掩護不就沒人知道了?”他鎖上廁所的大門,然後坐在馬桶上,脫下外衣,用拉鍊乾脆利落撬起了書上的裝訂釘。
也不知是無心之使還是故意為之,最後一張圖是一張雙倍單頁的大紙訂上去的,他僅僅是扳開書上的圖釘,就順利取下了那頁圖紙。
他把那頁紙折了折塞進了兜裡,又扯下了一團衛生紙,纏在手指上,從馬桶裡翻出了一截菸頭,然後……直接把書撕從中間‘刷’地撕開。
“主人!!”
坐在門外的六娃聽見聲音嚇了一大跳,這本書他剛才也看到了,雖說沒像雲孟僑那樣看出是本古董書,但也看出了幾分不同尋常。就像他說的,在電子書橫行的時代,紙質書籍簡直就是奢侈品,他怎麼說撕就給撕了!
雲孟僑一邊點燃打火機,一邊淡定傳音道:“撕了省事兒,這本可是古董書,歷史大概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我剛才可是留了指紋在上面,萬一被人查到那多麻煩。”
“……三百年前的古董書!這玩意是無價之寶啊!”
雲孟僑把熊熊燃燒的紙片丟進馬桶,摁下了沖水鍵,“鎮定點,一堆畫了圖的紙而已,真正有價值的,”他微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在這裡。”
他點燃了菸頭,剩餘的菸草散發出了刺鼻的香菸味,很快蓋住了書籍淡淡的纖維素燃燒的味道,他穿上了外套,看了看袖口和鞋子,然後扭開廁所門走了出去,一邊洗手,一邊若無其事的把沾著洗手液的水往身上拍一些。
“主人,有人來了,是個老外。”
他起身,抽出洗手檯變得一張擦手紙,低頭仔細擦拭著指縫,從門外走進了一個金色頭髮的戎馬人,他隨意的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和對方四目相接。那是一個十分英俊的戎馬人,對方朝他微微點了頭之後,就朝廁所裡走去,他也回了個禮,快速走出了滿是香菸氣味的廁所:
“六娃,你隨便找個墓地逛一圈吧,我要回家一趟。”
☆、第77章 夜啼嬰哭(二十八)
第77章夜啼嬰哭(二十八)
就在雲孟僑離開三十秒後,戎馬老外士也擦著手走了出來,信步走到樓下,步履流暢的走進了二樓走廊盡頭的咖啡休息室,在一個一個靠窗的角落找到了瑟瑟發抖的何聲遙。
“抱歉,何,我遲到了。”老外脫下了西服外套,手放在腹部,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見面禮,微笑道:“請問我需要的東西,你幫我找到了嗎?”
何聲遙抬頭,目光在接觸到戎馬老外時,不由自主的痴了痴。這個老外個子很高,白皙的面板比亞種人還要細膩許多,碧綠眼睛深邃的像是一潭清冷地湖水,幽深而清澈,鼻若懸膽,唇紅齒白,一身西服馬甲穿的有條不紊,左邊衣兜上還露出一截鑲著金邊的白手帕,優雅的像是剛剛從舞會上退場的貴族。
何聲遙羞澀的點了點頭:“是的秦先生,您要的那本書,我已經找到了。”他說著,遞過去了一本……漫畫書。
這個叫做秦先生的老外接過漫畫書,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而後興奮道:“天哪,華夏人真是了不起,竟然把陣法建造的如同迷宮一樣,如此複雜的紋路,你們的建築師是怎麼記住的!”
何聲遙茫然道:“呃,什麼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