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晾著讓山風吹著,凍得慘一點,免得被人懷疑菜的來源。
菜擱著吹風,李封也不閒著,趁著天還沒大黑,在附近刨開雪,崖邊的雪下面果然有乾枯的蔓藤,坤了坤還很結實的,就抽出了一大把。找了棵還算結實的老樹嚴嚴實實得捆上,另一頭往下面一丟,到底了,夠長。
接著把已經凍上的白菜香菇用窗簾打包成一個包袱,背在背上,又覺得怪沉的,索性先丟下去,二三十米有十幾樓那麼高,包袱包的也不紮實,嘩啦啦白菜香菇散了一地,也不知道有沒有砸壞,壞了更好,更逼真。
李封深吸一口氣,準備下去,再望了一眼這個安靜得有點過分的村莊,終於想起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這彆扭的違和感來自末世後所有動物都銷聲匿跡,連只蚊子蒼蠅也不見了。這樣偏僻的村莊,分明就應該有此起彼伏的犬吠和雞鳴啊,可是這裡太安靜了。
這些事暫時跟他沒關係,他帶著手套,用力哈了兩口氣,回來點溫度,不顧還在打顫的腿,死命拽住枯藤慢慢往下攀。畢竟是常年的老宅男了,就算經歷了兩個月的末世,也改變不了差勁的體力,大約30度陡的坡下都一半的時候已經累得不行,看看了還有十多米讓人膽寒的距離,手腳更是發軟,站在崖上跟已經在途中的恐怖感沒法比,太刺激了,索性也顧上會不會受傷,稍稍鬆開一絲抓住枯藤的手,猛的下滑了4;5米,再抓住枯藤時,手心熱辣辣得疼,手套幾乎要磨破了,手心不知道破皮沒有。
再試了一回,這回卻沒有及時抓住,重重摔進積雪裡,右腳腕一陣鑽心的疼,他還來不及去看傷勢,忽然身邊亮起了火光,脖子上架上了兩柄沾著黑乎乎不知道是血還是汙跡的西瓜刀,後面一聲大喝:“你誰?從哪冒出來的! ”
9第九章
脖子上架著兩柄刀,李封不敢回頭,甚至一動都不敢動,擔心刀劍無眼,要是不小心擦到皮,刀山那黑黑的是汙跡就罷了,大不了細菌感染,要是那是喪屍血,那可就遭了。
要說反應慢,他其實也就晚回答那麼一秒,正要開口呢,剛才質問他的聲音主人就不耐煩了:“把他帶到議事廳去,宋文去喊村長來。”
話音剛落,兩柄刀就撤了下去,李封剛鬆了口氣,雙臂就被反剪在背後,一左一右兩個人按著他的肩膀半推半提得把他拎起來,一動之下,右腳傷處疼得他也不顧上什麼情形直呼道:“疼疼疼,右腳,右腳!”
擰著他的人這才停了下來,改用手架著他的胳膊,也放慢了速度,半拖半抬得走。李封一下一下跳著左腳,忍著疼,打量了一下架著他的兩個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從擰他胳膊的力道看,都是力氣很大的人,有可能是力量變異者,他都要懷疑自己肩膀和整條胳膊連同手腕都淤青了。
在他們前面舉著火把引路的倒是個年輕人,時不時回頭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李封,估計是對他打哪冒出來的感興趣。
一面走一面還能聽到後面還有人嚷嚷著搶地上的白菜和香菇,還沒走遠又聽到剛才的聲音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搶什麼搶?不準搶!都撿起來給我抬到議事廳去。”
若不是處境不對,傷處又疼,李封差點都要笑出聲來了。那點菜他這樣的老宅男一個人都拎得動,還用抬呢!
他選的落地點離高臺地就是小村子的房屋所在不遠,藉著兩邊的力他一瘸一瘸得蹦了兩三分鐘了到了村子前面的議事廳。議事廳在整個村子的前面靠中間的位置,門口有口井,進了門是個大廳,一直被架到最裡面也沒有停下,從大廳裡面左側的門進去,裡面是個只有十幾個平方的房間,零零散散堆了很多桌椅,應該是個儲藏間,在靠近房頂的地方開了個很窄的氣窗。
還沒等他緩口氣,就被丟到一張缺了一邊靠手的木頭靠背椅上,右腳傷處傳來的疼痛讓他直倒吸涼氣。旁邊的人給不閒著,拿了麻繩就把他連同椅子捆上了,大概還有點人性,看他腿受傷了倒是沒有捆下半身。
面前是虎視眈眈的3男1女,還有不斷湧進來看熱鬧的人,年輕人居多。有的臉上帶著鄙夷,有的好奇,有的木然,就是沒有帶著憐憫的。一大群人嘰嘰喳喳的評頭論足活像是圍觀一隻珍稀動物,吵得得人頭疼。
這時,人群被撥開兩半,中間帶頭走進來一個蓄著鬍子,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後面跟著一個比他高整整一個腦袋的青年壯漢,再有幾個中年婦女抬著他的窗簾盒白菜香菇進來,把東西放在了地上。
中山裝摸了摸嘴邊的鬍子,對圍觀的小年輕們笑道:“怎麼大家對這個議事廳這麼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