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小說:散文新勢力·風華 作者:

明或暗發出令人深思的光芒。黃河便是這樣一盞燈,在我們前進的路上照耀著。現在當我沿著黃河的河邊行走,在稍不留意中便踏著幾個王朝,幾個傑出的古人大展鴻圖的地方,翻開如同流水一樣的經典,便會找到幾句絕妙佳句來。甚至面對滔滔遠逝的黃河水,還能聽到沉在歷史深處的烽煙戰鼓廝殺的聲音。

一個古老而深沉的民族,一條憂鬱而漫長的河流,而我,一個一向沉緬於古老歷史和文化中作長時間漫遊的人,在突然之間,面對昔日書上的地名與佳句中的勝景,它們就在眼前,那究竟是怎樣一種感受呢?是一種昔日不可再往的滄桑,一種歷史猶新的肅穆莊重,一種無可言傳的蒼涼,一種積聚在生命底層的厚重,一時間,我百感交集,將眾多的思緒擰成一種情結,甚至不斷地遺忘了自己的存在,只有歷史在腦海中如巨幅經書在翻動,在這樣不斷的翻閱之間,人便變得沉重起來,這分沉重終於積聚在一起,成為像黃河一樣巨大的〃幾〃字,讓人沉思,並且開始對天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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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打工,一個滄桑的詞

打工,一個滄桑的詞

寫出打工這個詞很艱難;說出來流著淚。在村莊的時候,我把它當著可以讓生命再次飛騰的階梯,但我抵達它,我把它讀成陷阱,或者傷殘的食指、感冒藥、苦咖啡。

兩年來我將這個詞橫著,豎著,但是都沒有找到曾經眺望的味道,落下一滴淚,留下的是一聲咒罵,憋住的是一句心底的吶喊。我看到的打工是一個衣冠不整的人,操著方言,揹著蛇皮袋子和匆匆夜色在行走,或者像我的兄長許強描寫的那樣:〃小心翼翼,片片切開/加兩滴鮮血三錢淚水四勺失眠〃我見到的打工是一個錯別字,像我的誤寫,它支配著我一個內陸的女子,將青春和激|情扔下,揹負憤怒和傷口回去。

但是我,仍在夜的燈光裡寫著……打工,打工,這個不沉重也不輕鬆的詞。

打工,一個讓生命充滿滄桑的詞。打工者,是我、他、你或者應該如被本地人喚著撈仔、撈妹一樣,帶著夢境和眺望,在慾望的海洋裡撈來撈去,撈到的是幾張薄薄的鈔票和日漸褪去的青春,也是某個女工的嘆息,沒人傾聽和安慰。

它是遺落在路邊的硬幣,讓我充滿了遐想。打工這個詞,是苦是甜是累是酸,或者是我在這個難得的假日黃昏,寫下的一截詩句。兩年後的今天,我在紙上寫著打工這個詞。找到了寫著同一個詞的張守剛、徐非,還有在南方鍋爐裡奔跑著的石建強以及曾文廣任明友沈嶽明……他們在紙上寫著這個充滿謬誤的詞……打工。我找到他們的心情像深秋的一縷陽光,也像露水打溼的身體。我記住的是這些在打工詞語中站立的人,他們微弱的吶喊,真摯地讓這個詞充滿無限的色彩。透過夜班的女工的眼睛,打工這個詞充滿疲倦;在失業者的腳印裡打工這個詞充滿艱辛;當我們轉過身去打工這個詞充滿回憶和惆悵。

我不斷地在紙上寫著:打工、打工、打工……我的筆尖象一顆微亮的星辰,照著白天的傷口和夜晚的鄉愁,新增著我們的記憶,親情,它裡面交叉著重疊著人生百味,它在我的身體裡安置了故鄉的燈火。我很艱難地寫出打工這個詞,更不容易的是,用帶病的軀體來實現這個詞。為了正確地瞭解這個詞,我必須把自己浸在沒有休息日的加班,確切地體味上班十五個小時的滋味,準確地估算自己的勞動價值,精確地握住青春折舊費,把握住這個詞的滋味,它的苦澀與歡樂,無奈與幸福;或者有時間,坐在燈光下,像張守剛一樣編著一些〃在打工群落裡生長的詞〃;或者像羅德遠一樣用打工這個詞來斂聚內心的光芒。

在這個詞裡,我不止一次看到,受傷的手指,流血的軀體,失重的生命,卑微的靈魂,還有白眼,就像今天,我目睹自己,一個剛來南方有著夢想和激|情的鄭小瓊,漸漸退次成一個庸俗而卑微的鄭小瓊,打工,不可能成為軀體的全部。這個詞,永遠充滿剝削的味道,就像許嵐,她寫下的一個白領麗人的自敘中,不可能改變自己是浮萍一樣的身份。

打工是一張標籤,它讓你在市場中出售,在別人的槽中餵養。打工,你必須終年流浪;打工,你必須像張守剛一樣,深刻地瞭解一些與它有關的詞語和事件,比如工卡,打卡,工號,炒魷魚。你還必須用三百斤稻子換來出鄉的車費,四百斤麥子辦理暫住證,健康證,計生證,未婚證,流動人口證,工作證,邊防證……讓它們壓得你衰老而憔悴。

我永遠活在打工的詞語中,把家安置在一隻漂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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