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道:“我問你為什麼不睡覺,怎麼就是廢話了?你睡吧。晚上應該不會有事的。”
“什麼叫做應該?”
“……他們大概不會在這兒動手吧?要是動手的話,早就可以動手了。”
“為什麼今天晚上不會動手?”離再次反問。“動手之前要提前通知你嗎?”
“這倒不是……”
“那就沒有萬一。”
“好吧。”秦洛覺得離的語氣有點兒不對勁兒,好像對自己很不滿是的。便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離氣鼓鼓的說道。
雖然她嘴上說沒有,但是,從她的語氣中秦洛聽出來了……她一定有。
秦洛爬了起來,雙手撐著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注視著離清秀的可愛的精緻的暴力的冷酷的鼻子下面長了一顆小痘痘的小臉,說道:“不要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難道我要把什麼事情都告訴你這個白痴?”離在心裡想道。
她確實有事兒。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天晚上她的心情格外的亂。
之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為情勢所迫也不是沒有和男隊友擠在同一個房間裡。
可是,那時候她的心思單純心底平靜,完全把自己當成男人……或者說把那些男人當做姐妹一樣的對待。和他們一樣的執勤和他們一樣的守夜和他們一起躍起殺掉來犯的敵人。當利刃刺破皮肉割破喉嚨當熱血流敞指間,她沒有害怕,反而是解決掉對手的欣喜和……安全感。
但是,今天晚上她卻很沒有安全感。
她的呼吸會急促,她的心跳會加快,她的體溫會升高,她……反正她覺得全身都不對勁兒,好像所有的內臟都壞掉了是的,一大堆併發症同時發作,讓她惱怒煩躁卻又發作不得。
好像身體的這個傢伙會突然間跳起來或者趁她睡這對她做什麼禽獸事件是的。
她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把秦洛拖起來爆打一頓吧?即便她心裡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還好的是,這小子主動送上門來了……
秦洛看到離不應,笑呵呵的開始做她的心理工作。畢竟,他讀過幾本心理學嘛。
“你看,耶穌和紅衭都走了……”
“不許提他們。”離更生氣了。她討厭叛徒。更討厭背叛秦洛的叛徒。
“好好好。”秦洛立即修正稱呼。“他們倆個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倆在美國。人生地不熟,強敵環顧沒有外援……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美國。所以,臨死前為什麼不讓自己開心一些呢?”
“你說我們會死?”離問道。
“只是有這種可能。”秦洛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也有可能是我們把皇帝和他的八個狗腿全給幹掉……”
“更有可能會死。”離說道。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秦洛心疼了,伸手想去把她摟在懷裡,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身份以什麼樣的名義。
他的右手伸在半空,停頓。
他不知道是放下去,還是收回來。
離睜開眼睛,看著他僵硬的動作發呆。
“我就是想抱抱你。”秦洛咧開嘴巴笑,聲音卻有些乾澀。
他還是應該兇狠一些把她推出去,不應該這麼自私的把她留下來。
就算她死,也要為無數的人死。而不是自己一人。
“躺下。”離說道。
秦洛笑笑,躺回原來的位置。
秦洛正在想著用什麼樣的藉口把她勸走,離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秦洛的手臂幫她拉到自己的腦袋下面,然後自己的脖頸很舒服的枕了上去。身體微微側身,半個身體靠在秦洛的身上。
“枕頭不舒服。”離說道。像是解釋她這麼做的原因,更像是……告訴秦洛老孃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
“是有點兒。”秦洛說道。被離枕住的那隻手往裡一撈,就摟住了離的肩膀。
嗖……
一道銀光閃爍,秦洛的脖子邊沿就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秦洛嚇得一身冷汗,這女人的刀子藏在什麼地方了?又是怎麼掏出來的?
“不許動。”離威脅著說道。
秦洛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刀子,以商量的語氣問道:“咱能不能在中間放一碗水?”
當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時,秦洛沒有氣急敗壞的罵娘,而是感激的眼淚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