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命關天。那輛跑車是公司誰的車?為什麼不讓他送一下?”秦洛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蹲下身體去檢查中年男人的傷口了。
因為他還穿著鞋子,秦洛沒辦法看到他傷的有多深。可是,如果想把紮在他腳上幾乎把一隻腳掌切成兩半的鐮刀片給拔掉的話,又有可能引起血崩。
“怎麼沒有問過?一出事兒就進去問了,人家出來看了一眼就捂著鼻子進屋了……沒有鑰匙難道我們扛著車走?”
年輕人撇了秦洛一眼,說道:“你倒是有車……不也不願意讓車沾上血?”
秦洛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個長相憨厚卻懂得在這種時候用激將法的小夥子,笑著說道:“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讓車送他去醫院的。只是我想先看看他的傷口……他的血流的又急又快,而且顏色深紅,我懷疑傷到了腳脈……如果真的傷到腳脈的話,以後可能就不能再做工了。”
“什麼?”小夥子急了,眼眶發紅,抓著秦洛的手喊道:“怎麼能癱了呢?可千萬不能癱啊……我德柱叔是家裡的頂樑柱,老媽子媳婦兒子女兒全都要靠他一人養活著啊。”
“可不能癱。小哥,你幫忙想辦法救救德柱……他家裡很不容易。”
“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啊。要是斷了腳筋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受傷工人聽了秦洛的話後也努力的想要撐起身體,用沾著血的手拉著秦洛的手,聲音乾澀沙啞的說道:“救命我……救……救我……”
因為疼痛,他的聲音已經變形了。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想辦法。”秦洛拍拍他的手背安慰著說道。
秦洛知道,有很多工人在工作時不慎受傷,從此離開工作崗位。如果能夠得到一筆賠償金的話還好,至少家裡人的開支有個著落。要是老闆賴帳不願意給錢的話,那對一家子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康復。這不僅僅是救一個人,也是救一家甚至幾家人。
可是腳筋斷了的話,就算送到醫院也不見得會有更好的治療辦法。
當然,秦洛有。
“你是醫生?”小夥子驚喜的問道。
“是的。”秦洛說道。“辦公室裡有沒有急救包?”
“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答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跑進了工地簡陋的辦公室。
很快的,她就提著一個印有紅色‘+’字標誌的醫藥箱出來。
秦洛開啟醫藥箱,發現裡面的醫藥用品還是很齊全的。
有繃帶,有酒精和消毒棉,有大小不一的剪刀和手術刀,甚至還有一盒沒有開啟過的醫用銀針。
“來個人給我打下手。”秦洛說道。
“我來。”那個憨厚的小夥子說道。
“好。就你了。”秦洛說道。“按住他的右腿。”
小夥子鬆開德柱叔的手就按住他的右腿,毫不遲疑的執行了秦洛的命令。
秦洛對他的表現很滿意,說道:“我現在要先把他的鞋子剪掉。一會兒要拔刀子,你可千萬得按緊了不能讓他動彈。”
“明白。”小夥子咬了咬牙,自有一股子無害的狠色。
秦洛從醫藥箱裡取過剪刀,沿著鐮刀的周邊小心翼翼的把他腳上那隻幾塊錢一雙的土黃色膠底帆布鞋給剪掉,然後把裡面一雙散發著惡臭氣味的襪子也給剪破,慢慢的撕扯下來。
在剪襪子的時候,不少人被薰得轉過了頭。那個提著醫藥箱過來的中年女人一陣乾嘔,吐了好幾口酸水才緩和過來。
可是秦洛卻渾然未覺,專注認真的進行著手上的工作。
鞋子和襪子這兩樣累贅去掉,他腳上的傷口就更加的觸目驚心。
那鋒利的鐮刀片幾乎大半沿進了皮肉裡,鮮血像是水簾似的沿著刀面滑落下來。
秦洛趕緊把銀針消毒,然後一針紮在傷者腳底的‘天宮穴’。
這是止血之穴,有一個名詞來形容就是‘定海神針’。
有了這定海神針,接下來的救治就不會出現太大的變故。至少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秦洛再扎一針幫他麻醉減輕他的疼痛,然後對小夥子說道:“按緊了。我要拔刀子了。”
“來吧。”小夥子按著德柱的腿說道。
秦洛的手慢慢的摸上刀刃,德柱叔的身體猛地一繃一顫,接著緊咬牙根,雙腿抖動個不停。
這個時候,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