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遺憾地嘟囔,“如果決定了,那就留下吧。”
膳善國的宮人,大概是全天下最自由的宮人了,不像其他十一國全靠服役,膳善的宮人是僱傭制的。入宮之初簽上一張契約,在宮中供職三到五年後,契約期滿發放獎勵,去留隨意;中途離職者,俸祿全部扣除之外,再追加一筆賠償金,也可以天高任鳥飛。
雖說不是全無制約,但願意賠款的還是能夠隨時離開,公主離鄉背井,總得先摸清身邊人的打算。
綽綽和有魚跟了她很久,又是一個賽一個的貪財惜命,必定是不會離開的。至於其他人,她也不強求,真想回膳善去,非但不需要繳納罰金,還可以贈送回去的盤纏。
唉,真是個佛心的主子,公主吸溜著柿子想。
街道上行人熙攘,間或有男人目光銳利地望過來,想必是嗅見飧人的氣味了。這時候公主難免心慌,但依舊高昂著腦袋,驕傲地從那些窺伺的視線裡佯佯走過。
綽綽戰戰兢兢緊隨公主,拽著她的袖子說:“殿下,還是回去吧,這街市到處都是陷阱,萬一被那些鑊人看破了……您入楚王府的訊息沒有宣揚出去吧?要是人人都知道了,那咱們還穿著這身衣服,不是不打自招嗎?”
公主呆了呆,忽然明白了什麼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雙美目瞪得溜圓,吸了口氣道:“你怎麼不早說?”
綽綽毛蟲般雜亂的眉毛皺了起來,以示失算。此時周圍的氣氛似乎也有變,一種不易察覺又真實存在的危險氣息極速蔓延,蟄伏在暗處的人影也開始蠢蠢欲動。
公主拉著綽綽慢慢後退,就在她打算看準時機發足逃竄的當口,長街那頭傳來一陣清越的、金屬撞擊的聲響。
也就是那一聲,周圍的暗湧像潮水一樣頃刻退去,公主抬眼望,見燈火輝煌處有個白衣僧人站在那裡,他穿芒鞋,戴白紗帷帽,看不清五官,只覺得通身閒雲散淡,人挺拔得松竹一樣。
剛才的聲音,應當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