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強大,貪婪的火焰像是遠不饜足的怪獸,輝不在意地把剛剛收穫的幾千個靈魂投餵給它。輝神色漠然,黃玉色的貓瞳眸色冰冷。
輝很少笑,尤其在沒有觀眾的時候他連偽裝都不樂意,剛才派出的幾百號人應該已經被宮原臨哲全殲了,除了他,還沒有幾個人能夠讓這幾百個人只帶回幾千條靈魂。輝還算認可這樣的成績,這樣的自殺式攻擊在輝眼裡實在算不上什麼,只能說是一道開胃菜,隨著赤名與異能基地的戰爭大規模爆發,民眾的支援開始傾斜偏向異能基地,不過輝一點也不在意就是了。
只要他想,玩弄人心,撒一個彌天大謊讓世界為他起舞,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輝的重點還是宮原重光,在異能基地的刻意渲染下,宮原重光儼然是屠龍勇士打魔王的救世主。輝樂見其成就是了,輝在民眾的心中也成了深淵甦醒的惡魔,可以使小兒半夜啼哭,每當輝看見那些呈上來的書面流言時他總當笑話看。
與世人想象的酒池肉林不同,輝一直呆在美和子身邊。
美和子已經衰老重病,小愛也一直陪在美和子的病床前,可惜已經回天乏術了。對於美和子註定的死亡,輝什麼也沒做,就像當初對待八田櫻井的死亡一樣,輝只是靜默,看著像是劇本設定一樣的場景在他面前上演。
美和子讓小愛離開病房,她不想把死亡的痛苦給小輩分享,而留下輝也只是為了講一些話。“咔噠。”門合上了,連陽光都靜了下來。美和子看著小愛離開以後才看向輝,一如既往溫柔而包容的目光,她不再年輕了,一些事情她不想變成秘密帶進墳墓。
沒有人天生就是一個惡人,美和子恍然地看著站在病床前的青年,當初有些自閉令人心疼的孩子轉眼間也長大成人,輝所做的事情她只要稍加有心,不可能一無所覺,她該怎麼辦,她一手養大的孩子。
美和子閉上眼睛,輝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主地,沒有人去引導逼迫,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輝就決定往這條不歸路走。
她的孩子,將與世界為敵,而戰爭開始,她該怎麼辦?美和子衰老的臉上浮現出沉痛與擔憂,她阻止不了輝的,就像阻止不了生命在體內流逝。
“媽,放心。”【你不會看見我死亡的那天。】輝微笑地寬慰著,一如既往,卻也殘忍。美和子虛弱地說不出話來,她無力而哀痛地閉上眼睛。與整個世界為敵的罪惡就讓輝一個人來承擔吧,他不會給美和子夾在中間為難的機會,輝撥動了一下滴管,停滯的液滴再一次流動起來。
小愛哭成了淚人,輝沒有舉行隆重的葬禮,只是將美和子葬在美國舊金山,而美和子的丈夫八田也成為了守墓人。
輝曾經也許是一個好人,但是現在不是。
起風了,只是這風來的有些不尋常。
宮原臨哲看著窗外積起的陰雲,輕輕嘆息,將手中的傳真變成一堆無用的碎屑。美和子的死亡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宮原臨哲本就沉甸甸的心上,他靜默地等待著。黃豆大小的雨滴噼裡啪啦掉了下來,重重地打在地上,敲擊著房屋的窗子,流下一條蜿蜒的小溪。
清水惠再次襲來,而這次卻是她最後一次攻擊。四方哞哞叫著,後腳用力一蹬躍上了三層樓高的平房,一張口吐出大片黃沙。水漫得極快,加上黃沙,立刻渾濁不堪讓人討厭,但是漸漸又凝固了下來,不再流動。清水惠氣得臉色鐵青,本就是厲鬼,此時此刻更顯得猙獰可怖,她是一個女鬼,總是喜歡乾淨,一甩手巨浪翻湧衝進泥潭。
四方大哄一聲,長長的哞聲帶著震撼的力量,四蹄一踏,後尾有力地上揚,地崩山摧,它是地之守護者四方!“哞!”堅定的眸子裡滿是決一死戰的鬥志,今日他們不死不休!
“草縛術!”宮原臨哲看著泥潭中長出的一片蔥蘢的綠色說到。宮原重光出現在地面上,而他身邊氣呼呼噴著氣得綠翅膀小肉球就是木行者草稚鹿。包包頭亡靈女法師艾琳操控著骨龍,一團團幽火飛舞著伺機砸向清水惠。清水惠咬牙切齒,出於女性間的敵意以及忌憚著對方亡靈法師的身份,她招手成冰率先攻擊艾琳。
高速旋轉的冰塊十分巨大,在襲向艾琳的過程中更是被空氣削成了鋒利的冰錐,如果艾琳真的被砸到,那絕對是回天乏術了。“吱吱!”草稚鹿急得直亂叫,柔韌的藤鞭迅速抽長,儘可能想要組成一個防護罩,但是冰錐卻毫不留情地把藤鞭切碎成七零八落的幾截,只能在草地上無力地躺著,身上還佈滿冰碴。
艾琳驚恐地看著向她逼近的冰錐,腳下一絆摔倒在地,為了支撐骨龍的活動,她已經沒有魔力再召喚哪怕一個